林株移動着雙腳往邊上挪了挪。故作鎮靜的掰下一株粗大的萵筍根部幾片茂密的菜葉,隨手放進一旁的籃子裏。
有點氣惱的說:「金公子!奴婢都說了不是!奴婢不敢看金公子,一來是因為金公子身份高貴,奴婢身份低微,不可仰視。二來我娘說奴婢現在長大了,不能總是盯着男子看,會讓人覺得很輕浮,尤其是金公子這樣帥的一塌糊塗的。」
帥的一塌糊塗!這句話就這麼從嘴裏不假思索的蹦了出來。
對,金小光完全可以用得起這個詞兒。如果說前世的江浩可以用青年才俊來形容的話,金小光則在才俊的基礎上多了一份酷勁兒。這也許是他身上特有的貴族氣質。
這樣的男人不但可以給她帶來實實在在的危險,還會給她帶來潛伏的無盡的隱患。
畢竟前世用了十年的時間,傾注了所有的情感。那些個實實在在的用心還真真切切的留在記憶里。雖說是現在年紀還小,完全沒有那些個情竇初開為情所困的念頭,可是總是面對這樣一個人,總會想起前世的事兒。難免會受到影響。影響到以後擇偶的判斷,前一世到走也沒將自己嫁出去,男朋友都是水中月鏡中花。這輩子怎麼也的早早為自己打算。
她的小腦袋瓜子很快的轉動着,眼睛只管盯着地里的菜,還隨手拔去頑強的生長在菜行里的野草丟在一邊。
金小光有點意外,暗自感嘆到底是皇家血脈。小小年年面對他這樣的逼視,竟然這樣泰然處之。
他無聲的笑了笑,直起身子慵懶的說:「你娘說的是,她只是教你不要盯着本公子看,可以盯着你家公子大寶看的麼?還有,帥的一塌糊塗,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犀利!
她對燕無憂大寶甚至書墨毫無防備,自然眼神是坦然的,該看就看。尤其是燕無憂,神采俊逸的,多看一眼是享受。
而且帥這個詞兒好像在古代只是形容將軍之類的名詞。
這個形容還真不好編。
她急中生智說:「就是說金公子是帥才是鐵板釘釘的。奴婢沒進過學堂,老聽爹娘說我做事情總是一塌糊塗的。那金公子做帥才一定也是做的一塌糊塗的。」
金小光有點哭笑不得,用鼻子哼了一聲說:「一塌糊塗是說做的亂七八糟的,和本公子不沾邊,」
「亂七八糟的好。一絲不苟多累人。」林株也覺得自己的解釋很牽強,話圓不回來。只好順着說。
金小光聽她這都對得上,還用了這麼確切的詞兒,順着話茬問:「株兒,聽你說識文斷字的,以前家境一定不錯。可想起以前的事兒了?」
識文斷字是一定的,三流大學也是大學生。
可是本尊以前的事兒,她是萬萬不知道的。
她本來不想再理會他,可是作為一個丫鬟。面對主人的表哥,不回答顯然是不行的。
便隨口應付:「奴婢也這麼覺得,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金小光想了想試探着問:「那有沒人什麼人來找你或者打聽什麼?如果有的話。一定是你家人了。」
這還用你說。林株心裏很快的回了一句,雖說早已不是本尊,但是身體的出處她也想知道。
可惜這麼長時間,不要說家裏人,。就是別人也幾乎沒有來菜園的。
她很失落的說:「沒有。」說完又加了一句:「我爹娘就是我的親爹娘。就算有人找了來,我也不認。他們既然狠心將我拋棄了,我也沒必要認回他們。」
說完眼梢四下張望,卻見燕無憂書墨大寶又在那棵杏樹下,書墨猴子般的上了樹,燕無憂大寶在樹下指指點點的。那裏有去井台打水。倒是害的林朵順着牆根回去屋子前。
該死的燕無憂,說好的去打打水,幹嘛要去摘杏子!剛才書墨摘了那麼多,還沒吃夠。又不是害喜的小媳婦兒。
金小光的眼睛也順着林株的看向那邊。他知道書墨在給她製造機會。
又說:「也許你爹娘是有他們的苦衷,如果他們來找你。你得先問清楚當初為什麼將你丟在這菜園門口。」
這句話說得還有點人性。剛才她也就那麼一說,作為一心理成熟的女子,她自然知道天下父母沒有不愛自己兒女的,能將五歲多的孩子丟下,一定是有什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