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有變,劉琤自然很快得知了,慌慌忙忙間召集府中衛士,也欲向帝宮支援平叛。及出門,腳步一頓,聽着南面隱隱傳出的殺聲,表情變幻不定。
「殿下?」王府典軍閻行不由喚一句。隨侍的胡赤兒也滿臉疑惑地望着他。
「都散了!」劉琤冷冷道一聲:「記住,孤病了!」
隨即不顧發愣的眾人,往後園,脫去外袍,一躍而入河池。入秋了,又是冷夜,水極涼,劉琤強忍着寒意待了半個時辰,自虐!
......
劉仇帶了些人,在未央宮城間轉了圈,清理了些游離的宿衛軍士,有意抵擋截斷來自各門的援軍,結果卻發現似乎並沒有必要,他所察大小宮門的宿衛軍士,一點也沒有往宣室支援的意思。
心有不妙之感,立刻帶人往宣室趕去。
從奪門發難始,到此刻,前後已然過去一個時辰。整個宮城之內,以宣室這邊的動靜最大,廝殺激烈,喊殺聲不絕。濃濃的血腥味瀰漫於宣室殿外的空氣中,引人作嘔。
從進白馬門後,到宣室,劉珩幾乎沒受到什麼抵抗,他欲直接控制住劉淵,可惜,失敗了,最終還是演變成了一場血腥的攻防。
在宣室殿外,望着那支真正武裝到了牙齒的軍隊,劉珩淡漠的表情上,也不由有些動容。
當年劉淵下令,花重金打造了千人甲騎,還有一支號為「陷陣」的重甲步卒。其後甲騎於戰場上綻放了其光芒,陷陣重甲倒無甚建樹,連同其統領高順,慢慢淡去了存在感。在長安各軍中,連那支羽林郎,名頭都比他們響亮。
然而到如今,劉珩方真切地感受到劉淵組建的這支軍隊的威力。
陷陣統領高順自隨呂布降夏,已經十多年了,一直到這個時候,方才體現出其價值。而如此精銳之軍,沒能在沙場之上攻無不克,首次亮相建功,卻是斬殺本為大夏銳士的叛逆。
八百陷陣軍士,在高順的指揮下,足足四百人牢牢守衛着劉淵,迎接衝擊的也只有另外四百軍士。
持盾,舉刀,斬!沖在最前面的叛卒便大多被斬為兩段,很簡單粗暴的分屍。其後武都王府的精甲之士仍舊前赴後繼地衝上去,仍舊同樣的結果。
這樣的狀況持續許久,刀砍不進,箭射不入,劉仇到時,便見到這麼一副場景。幾近屠殺。
兩王屬下之軍士,大都是跟隨二人百戰餘生的悍卒,但此時望着對面那支「非人」的軍隊,也難免心生畏懼。殿前石階之下,那零落的碎屍,提醒着他們眼前這支不知疲憊的甲兵,有多兇殘。
望而卻步。
秋風呼嘯而過,殿前舉起了不少火把,照亮周邊,火焰不斷在冷肅的秋風中晃動,二王叛軍軍士,已經惶惶不安了。事實證明,無論何時,劉淵是不會缺保護他的人手的。
「可曾想到,你我動兵,卻連宣室之丹墀都踏不上去?」劉珩面露苦澀地對來到自己身邊的劉仇道,語氣間有點落寞:「僅以此軍,竟然令孤心生無力!」
劉仇眼神深邃,有些淒迷,有些朦朧,輕嘆一口氣道:「如今的皇帝,還是當年的那個大王!」
叛軍停止攻勢,陷陣營這邊隨之動了起來,伴着高順令旗揮動,陷陣軍士快速地轉換攻擊陣型。沉重的鐵甲摩擦交擊聲,令人不禁心跳加速。
「進攻」令下,一樣的齊整,陷陣出擊。
擋不住,二王屬下賣命地想要抵抗,卻幾乎被碾壓而過。沒過多久,長秋宮那邊的宿衛軍士受命趕到,有劉淵的君命在,攔住劉瑞的東司馬門放行了。
北面,宮門被一干救駕「聯軍」攻破,劉瑰死於亂兵之中。
劉珩與劉仇,徹底處於合圍之中,失敗得很乾脆,二人從始至終,表情都很平靜。
殿外宮牆之間,殺聲不止,搏殺者,無不是曾為大夏浴血沙場的功臣。如今,卻只能毫不留情地刀兵相向。
宣室之內燈火通明,劉淵冠帶齊整,靜靜地坐在宣室之內的御案上,似乎對外邊的廝殺毫不在意,只是表情冷漠,眼神極度冰冷。嘴唇還有些泛白,他是真的病了,還未調養好,經此變故,只怕又要加重了。
直到殿外的廝殺聲漸漸變弱,直至消弭,劉淵清楚,外面有個結果了。眼皮輕抬了一下,朝外瞄
第443章 事敗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