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士保護下,劉淵向着函谷行宮走去,身後霹靂之聲陣陣,靠近城關的地方一片忙碌之象。自己縮在這函谷已經過月了,讓魏軍囂張了這麼久,也該有所表示了。
雖說是行宮,卻也只是由之前的守將府改了個名字,在函谷,是視野最開闊之地。一歸來,劉淵便吩咐道:「速傳賈詡、劉仇、賀蘭當阜、烏樾!」
長安的蘭稚以年老體衰,近月又多經變亂,實在力不從心,病倒在府中。思前想後,劉淵將李儒從軍前遣回長安,錄尚書事,替自己安穩後方。李儒,自降夏之後,此次終於有了獨擋一面的機會。
函谷夏軍,以侍衛、禁衛、藍田三部分中軍精銳為主體,輔以關中世兵,劉仇三人便是統兵重將。受劉淵召,幾人迅速聚來。
「臣等參加陛下!」
「免禮!」
在內室之中,劉淵打量了會兒賈詡,這老傢伙,數年的歲月過去,還是那般精神矍鑠。身子骨硬朗地緊,隨大軍來回奔波,待在這環境惡劣的關卡之中,也未見多少疲態。
「文和這養身之道,令朕羨慕啊!」未提正事,劉淵感嘆一聲,眼神之中是真充滿了艷羨之色。
「自趙魏楚起兵以來,已歷兩月,這段時間,我大夏三線作戰,再加堪平內亂,國庫消耗甚多,長此以往,百姓苦於戰爭,必再生禍亂,朕心甚憂!」劉淵緩緩道。
「陛下,我軍據山川險隘以阻敵軍,只需堅守,使敵不得存進,內安腹心,便可自保無虞。如今河北、中原皆有我大夏鐵騎侵掠,長時間對戰先去,趙、魏絕對支撐不住,勝者一定是我們!」烏樾直接稟道。
烏樾說了遍劉淵清楚的道理,但難平他心中的些許焦急。提到侵襲幽冀的大軍,劉淵神情一繃:「万俟槿與柯能,早已奪塞而入河北行抄掠破壞之事,暗間來報,所獲不菲。數萬鐵騎深入其腹心,袁紹那邊竟還不欲撤軍!此着實令人費解!」
底下幾人聽劉淵這麼說,也俱面露沉色。盯着賈詡,賈詡皺眉深思片刻,方答道:「袁紹伐夏之心實在堅決。不過河北,尤其是冀州,乃其根基之地,其必不會令其淪喪。縱使其不撤軍,万俟將軍在冀州的作戰,也將牽制其大量精力,僅供需并州趙軍的補給壓力,就空前盛大,須卜大將軍那邊,防禦壓力定然有所緩解。」
「臣有所猜度,只怕袁紹不撤軍,是有辦法對付河北的我軍。」賈詡表情之上帶着點疑色。
「我塞外鐵騎,縱橫於河北廣袤平原,趙軍能有什麼辦法!」劉淵給自己鼓點氣,對夏騎的戰力,他是自信乃至自負的,冷哼一聲:「讓万俟槿加大禍亂冀州力度,朕倒要看看,袁紹倒底舍不捨得!」
實際上,北方大戰,夏漢血拼至今,趙魏楚都未取得太大的進展。戰線從北到南,依舊拉扯在太行、函谷、武關一線,且隨着局勢漸變,愈顯犬牙交錯,焦灼不已。
也就初時,三國來攻,動兵近二十萬,若加上徵發青壯勞力,人數還要翻一番。那卻是令夏國內部,無論胡、漢,都感到巨大不安與壓力。覺得大夏勢微,在漢土之上,哪怕夏人,沒有太多的自信。這也是關中那些逆亂份子,敢於大膽作亂的原因。
但到如今,關中民亂既定,大夏力抗諸國,諸塞卻敵,夏國上下,人心之動盪已消,漸漸穩定下來。有識之士都清楚,只要照此發展下去,大夏關隘不失,拖到最後敵必無功而返。且還得面對大夏鐵騎,無休止的侵襲。
劉淵也清楚這一點,但這並不能讓讓心中一直壓制的焦慮有所緩解,受人圍攻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一切還都得建立在夏塞穩固不破的基礎上,倘若哪邊有個差池,形勢就將巨變。
再者,時間拖得越久,也不一定於夏國有利。夏國如今是四面皆敵,內里也不穩當,說不準,哪邊突出些變故。於劉淵而言,他還是希望儘快結束這場戰爭。
「被魏軍壓制這麼久,滋味如何?」壓下腦中各種思緒,劉淵淡淡問道。
「將士鬱氣甚重,恨不能與魏軍激烈廝殺一場!」劉仇直接答道。
直起微駝着的背,四人也下意識地跟着繃得緊緊的,劉淵冷聲道:「朕,想要反擊了!」
「函谷這邊,雙方都已經習慣了如今的狀態,陛下突施一擊,敵必難預。縱使無法一舉破敵,於
第362章 忍夠了,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