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稷待了三個月,劉淵收拾好心情,再次從王城出發,踏上南征漫途。除了蔡琰與萬年兩夫人伴駕外,存了歷練的心思,劉淵頭一次將劉珩、劉珝、劉琤三兄弟帶上前方,劉珝得以提前從夏宮大廄的馬房中解脫出來。
「珝兒,戰場險惡,需得當心啊!「為劉珝準備着行裝,蘭妧低聲道,帶着些擔憂。
劉珝身上依舊殘留着些許臭味,輕笑道:「母親勿憂,跟隨父王,處大軍陣中,有甚危險?「
見着依舊忙碌的宮人,劉珝指着兩名侍女道:「母親,這些就不用了,兒子不是去享受的。「
見着越發有主見的劉珝,蘭妧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在大廄待了些時日,竟然褪去不少稚氣。
媯媶這邊,劉珩則是帶着些興奮:「母親,此次隨父王南下,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為我大夏建立功勳!「
「你年紀還小,談什麼建功立業,好好跟着你父王學習才是正道,注意安全!「媯媶叮囑,想了想又道:「到了太遠,見到你劉仇......王叔,替母親問聲好!「過了這麼多年,媯媶在劉珩面前提起劉仇,表情依舊難以自然。
慢慢長大,劉珩也懂得劉淵、媯媶、劉仇還有自己之間的那層「複雜「關係,見媯媶興致不是很高,躬身應道:「諾!「
卞氏這邊也一樣,兒行千里母擔憂。劉琤默默穿戴好,對卞氏重重磕了幾個頭:「母親不必擔憂,兒子只是出去見識一下書簡中描述的大漢!「
也不讓卞氏給他準備些什麼,就兩套衣裝,帶上一名侍宦裝着幾本書,再無其他。
方越過大河,還沒有抵達太原,劉淵就接到了來自河東的戰報。王駕之上,收起戰報,劉淵想了想下令道:「快馬傳令河東,告訴須卜赤弇,河東戰事孤已與他全權,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經營!」
「父王!是河東那邊戰事有變嗎?」車駕之上的劉珩好奇問道。
掃了三兄弟一圈,將戰報遞給三人,囑咐道:「此次帶你們三人隨軍,多看、多聞、少言。大夏軍國事日漸繁重,你們也長大了,孤日後將有重任加身。你們要想着為國出力,為孤分擔,明白了嗎?」
「諾!」
「跟孤待在一起,看你們頗不自在,下攆去吧!」待三人看完須卜赤弇來報,劉淵突然出言道。
「兒臣不敢!」三子連忙道。
劉淵則擺擺手,三人這才依次掀起簾幕,下車而去。神情果然有些輕鬆,待在劉淵王駕上,一直得壓抑着自己,確實憋得不行。
「大王,三位王子都是不凡,您後繼有人呀!」蔡琰在君側,望着三兄弟背影,對劉淵含笑道。
「但願吧!」劉淵玩味地看向蔡琰:「昭姬也給孤生個小王子?」
蔡琰聞言俏臉微微一紅,眼眸如水,看着劉淵,好似動心了。在劉淵另一側的萬年則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低下了頭,不說話。她想要個孩子,可惜肚子不爭氣,劉淵也沒少光顧,就是沒動靜。
須卜赤弇那邊,經過將近三月的經營,從北而下,攻略河東,如今已據有河東北邊半壁。作為劉淵布子,背靠西河,在永安待了好幾年,須卜赤弇可不是白待的。
除了秣馬厲兵,養精蓄銳之外,積極熟悉河東,可以說,河東的一山一水,一城一邑都在其腦中。大肆派遣細作探查河東地域,對諸縣防禦也都瞭然於心,隨着夏國勢力的不斷膨脹,天下亂世,河東的一些世家也有暗中向須卜赤弇勾連者。
前番劉淵王令到,基本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動員,須卜赤弇便率領河東夏軍南下。加上調用聽命的乞活軍,河東夏軍足足有步騎大軍近萬。
去歲,朱儁在河南起兵反董,高舉討賊義旗,令董卓大怒。在河東,郭太死後,白波軍四分五裂,再無當初那般聲勢,對河東的威脅小了不少。再加上夏軍正忙着攻略并州,河東北部的夏軍則老實地待着,後顧無憂,董卓調河東牛輔主力東去,擊敗朱儁,劫掠關東,所獲頗豐。
後牛輔受命駐弘農陝縣,故須卜赤弇南下之時,河東境內董軍的力量倒不強,只有校尉張濟、楊定率不到五千人屯軍安邑。
須卜赤弇之南下,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由汾水向南,逐城而攻,遇邑而陷,一直到絳邑才稍微收到點抵抗。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