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靠在牆壁上,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她的呼喚就仿佛石沉大海,絲毫波瀾未起。
檀口微張,絲絲的涼氣灌入口腔之中。
她低頭看了一眼昏沉的御,心中的慌亂無法抑制地瘋狂滋生。
指尖在佈滿灰塵的地面上刻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身邊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詭異,告訴着自己趕緊離開。
月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她的心中立刻有了決定。
她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抬頭規劃了一秒鐘路線,抱起身旁的御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她要離開這裏。
她不喜歡被人戲弄的感覺。
「呼。」輕輕吐出的白氣在空中消散,月向着來時的路衝去。
貨架的影子被無線地拉長,短短的幾米像是一個漫長的旅程。
地面在震顫,房屋在傾斜,迴廊之中響徹着刺耳的尖嘯。
此時女孩已經分不清這是不是她的錯覺了。
「唔啊!」女孩怒喝了一聲,企圖驅散那始終徘徊在心間的陰雲。
她抱着御,側着身子狠狠地朝着門口撞去。
緊閉的門被輕易撞開了。
刺眼的光芒從門外無孔不入地射入,強烈的光使得女孩不得不閉上眼睛。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消失了。
女孩手中的重量也隨之消失不見。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是一個純白的世界。
這個世界失去了色彩。
歐式的建築林立在正對面,白色的刺眼的房屋靜默地肅立着。
女孩面無表情,望了一眼空蕩蕩的雙手,又看了一眼身後。
身後同樣是一排風格相似的建築,而自己腳下則是一條寬闊的道路。
沒有一個人,甚至沒有任何的生物。
安靜。
沒有絲毫的聲音。
所有的聲音被徹底地剝奪了,在這個純白的世界沒有一絲痕跡。
聖潔的白色卻藏着腐敗的死氣。
女孩扯了扯嘴角,看着建築的眼裏帶着瘋狂的執念與憤怒。
「哈……」
「哈哈哈!」
神經質的笑聲從她的喉嚨中發出,孤零零地響徹在街道上。
她對這裏再熟悉不過了。
她曾在這裏度過了人生最美好的年華。
他曾是遠志的鬥士,卻在這裏死去。
代替他的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曾經麻木地欺騙自己,直到後悔才知道太遲。
半年的新生活掩蓋掉的記憶重新浮現於眼前。
女孩徑直走近房屋,用熟練的步伐來到信箱的邊上,伸手在裏層拿出一串鑰匙。
她笑了笑,眼中卻滿是冰冷的寒氣。
女孩用鑰匙開門,隨後信步走進去。
房間的內部依然也是純白。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她用譏諷的目光掃過房間的佈置,隨後停步在書桌的面前。
書桌上擺着一張相框,裏面擠着一個男孩與他的父母。
沒有變化的容顏像是刻在了她的心裏,三人溫暖的笑容在此時像是尖利的刀刃。
月將相框摔得粉碎,嘴邊的譏諷笑容漸漸消失。
佈滿荊棘的偽裝被卸下之時,顯露的是不堪一擊的內心。
「……」
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隨即用手捂住了她的臉龐。
被麻痹的鎮痛被喚醒之時,帶來的是成倍的苦難。
她坐在地上,痛苦的淚水從指間滑落。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我看到這些啊!」
「你的內心……真是藏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呢……」
一個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
月猛地抬頭,盯着不遠處,空中漂浮着的黑影,眼裏射出仇恨的光芒。
「我……我要毀滅你!」
她的指尖冒出一團白色的火焰,將那團黑影燒卻殆盡。
「沒有用的,沒有用的……」
黑影剛剛消失,卻又在另一角浮現,迎來它的是月憤怒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