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蘇和楚千雀還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長大褂刻意地朗聲說:「老周,上個廁所嗎?沖沖晦氣。」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行動。
他悄悄把一個處於通話狀態的手機放在桌子下面隱蔽的角落,兩人在廁所用另一部手機把他倆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長大褂敲了敲這部土掉渣的裸雞鴨手機,說:「老周,我說買手機會有用吧!這個時代要與時俱進,高科技嘛!」
「得了得了,別得瑟了!」
長大褂看了兩人一眼,說:「那個小子是真的不懂,不過那個嬉皮笑臉的是高手啊!絕對的千王!」
「恩,你看他出手那麼闊,為人又沒心沒肺,多半是靠賭發家的貨色。我們今天就吃定他了。」
「老周,這個大湯包可是很燙嘴的。他剛才換牌那一手連我這雙眼都沒看穿!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咳,你道行不行啊。」繃帶男笑道,「之前的骰子是怎麼換的,你看出來了嗎?」
「沒有!」
「我看出來了!當時,旁邊桌上的骰子少了一個,這小子肯定是用了什麼偷梁換柱的妖技!要不是他在意賣弄本事,我還沒發現呢。」
「這要怎麼贏?我們也只不過是千術厲害,他可是有妖技的。」
「管他什麼妖技,總逃不脫一個『技』字。總之想跟我老周鬥技,這個花花公子還嫩了點!」
「所以你當時不點破?」
「對!我讓他先嘗點甜點,再慢慢收網。」
「話說啊,你要他的命幹嘛,吃啊?」
「你傻了吧,我要他的命幹嘛?我要錢!等我贏到一千萬,就等於贏到他的命,那時候再讓他拿兩千萬,三千萬來贖吧。」
「高,實在是高!」
「咳,他們來了,隨便說點什麼給他們聽。」
於是,當陸蘇他們在女廁所偷聽的時候,兩人就賣弄起賭桌上的黑話來,各種抱怨牢騷,有意讓他們放鬆警惕。
與此同時,躲在女廁所偷聽的楚千雀低低地說:「我們要小心了,看來今天的局註定是雙龍會了!」
「到底什麼叫雙龍會啊?」陸蘇傻傻地問。
「懶得解釋了,時間不多,我們說下戰術。」
「哦!」
「你是副手,我是主將,所以你要配合我。」
「行,怎麼配合。」
楚千雀打個響指:「抬轎子!我會暗中做手勢,告訴你我需要哪張牌,然後你把這張牌放在最左邊,我把它換過來。」
「意思就是說,我和不和都不行,你拿我的牌湊一手好牌?」
「陸兄真聰明!」楚千雀躊躇滿志地說,「他們就算會千術,也鬥不過我的『娼婦之心』!啊哈哈!」
「那個,但是你和他賭的是命啊,你真準備要那人的命?」
「我要他的命幹嘛?」
「那你是準備要錢?」
「我缺錢嗎?我就是喜歡賭,這樣的強敵我喜歡,陸兄,我現在鬥志滿滿啊!」
難得看見他這麼興奮的樣子,平時打架的時候他都是躲得最勤的一個。
重新落座的時候,兩邊四個人還一團和氣地微笑致意,繃帶男笑起來的樣子真是恐怖!這一局楚千雀又輕而易舉地贏了,最後一推手牌,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大四喜,我和了!」
「怎麼回事啊!」繃帶男苦惱地抽一口煙,陸蘇覺得他的煙味好辣眼睛,肯定是極差的煙絲吧。
楚千雀笑嘻嘻地一百多張籌碼攏過來,照這個速度,再來五六局一千張就贏夠了。但兩人卻不知道,此時這兩個傢伙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他們鑽進去。
千術中手法概括起來分掏、撳、搶、拍、撈五個字,其中掏、撳、搶是正訣,拍、撈是偏訣。掏的意思就是在麻將牌上偷偷做記號,比如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指甲印。練這門技藝頗費精力,起初練眼力,然後練速記,抓一把黃豆和赤豆撒在地上,只掃一眼就能記住它們各自的數目,實在是要下苦功夫的技藝……而這兩人都已經深諳其中竅門,剛才這一圈看上去輸得很慘,實際上他們已經偷偷地在每張牌上做了記號,放眼望去,就像把牌正過來一樣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