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若洞穿虛空一般,重重地落在五六位圍攻武僧中間的琉璃身體上面。
那琉璃體和宗明玉施展的青玉琉璃體頗為相似,卻更加的玲瓏剔透,顯然在此功上面的修為更加精深,已到了後者即便突破,也是遠遠不如的高深層次。
五六根增強系靈兵的熟銅棍在氣息在核心級也算佼佼者的武僧的雙手加持下,傾力抽在琉璃體上面,其勢道之猛烈,即便是功法和修為雙雙突破七轉的宗明玉,怕是也要受到不小的皮肉之苦。
然而,抽打在琉璃體上,只抽打出一連串的淡青色火花,又發出一連串金鐵交鳴之聲。
這般聲響,和其他各處傳來的並無不同。
原來,實際上並非是金鐵交鳴,而是刀劍棍棒抽打肉體。
這便是東禪寺天下知名,卻罕有人敢嘗試的獨特的健身方式。
也許是此次用力過猛,其中一根熟銅棍都被抽得彎曲了,但琉璃體還是無礙。
這輪攻擊過後,圍攻的武僧都是氣喘吁吁。
琉璃體上晶瑩剔透的青色褪去,露出一張內斂而腳尖的軀體,以及一張看起來足足有四十歲的宛如老農般的黝黑面孔來。
實際上,這只是青年老相,面孔的主人的年紀距三十歲還有一大截。
「金壇師弟,你也太強了,這根法棍雖是批量製作,但海道也是件中品靈兵,都被抽彎了,你卻絲毫無礙。」某武僧望着被抽完的銅棍,然後敬畏地向金壇和尚說道。
原來,此人法號金壇,乃是這一代東禪寺較為傑出的小輩之一,雖說尚未踏入最頂尖的那一行列,但那是他的修為尚未突破登天境的地步。
金壇在東禪寺核心級這一層次,乃是排名前三的存在,足以媲美靈武學的顧七劍、呂婉兒等天驕。
面對此人的恭維,金壇並沒有虛偽的客套,而是咧嘴一笑,黑黝黝的面孔的映襯下,上下兩排牙齒整齊白亮,猶如現實世界裏替黑妹藥膏打廣告一般。
東禪寺諸僧,對佛性各有說法,但有一點相同,那就是佛貴真誠,也就是說心裏得意,就表現出來得意,此為至理,若藏着掖着,該得意不得意,該沮喪不沮喪,該笑不敢笑,該哭不敢哭,那就是折磨自己,連佛祖見了,也不會喜歡的。
果然,大家思路皆如此,其他人見金壇毫不客套,也沒有露出鄙薄之色,而是借着歇息的功夫,圍着金壇又說又笑。
言談間不由提到了近期出世的碧濤劍宗,以及遺蹟之爭。
碧濤劍宗是以劍知名,但遺蹟內的傳承未必沒有練體法門,若能得到,那也是個人的機緣,東禪寺高層也是贊同這種事的。
實際上,東禪寺的修煉法門並非一成不變,也是由方丈,各分院修為最深的首座從其他傳承中摒棄糟粕,吸取精華改善寺院的功法。
金壇和宗明玉修煉的青玉琉璃體就是這麼來的。
「金壇師弟,你這麼強大,師兄們是滿足不了你了,你還是快點去碧濤劍宗遺蹟,靈武院或許有年輕的施主能滿足你,邪劍宗若有邪行,也須及時制裁才是。」旁邊某武僧收起銅棍,向金壇雙手合十道。
「遺蹟爭奪麼?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聽聞此次沒有傳奇級掣肘,必能戰個痛快,師弟我已迫不及待和施主們激戰了。」金壇眼中浮現出些許期待來。
旋即,只見他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噼里啪啦的異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黝黑樸實的面孔上竟是浮現出與其極不相符的帶着隱晦狡黠的笑,雙拳互相握了握,更劇烈的爆響想起。
「更重要的是,能見到貧僧分別已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明玉師弟了呢?明玉師弟,你的肉體可得師兄常常幫你操練,才能永葆健康康健哪。桀桀。」
他眼中本就饒有興致的神色,因此念變得更加饒有興致起來。
原來,這金壇和尚便是突破後能承受楚天全力毫髮無傷,連皮都沒被蹭破的宗明玉的童年陰影「金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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