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氣氛中,還是年長持重的程昆乾笑兩聲,勉強對谷天羽笑道:「其實,情況也未必這麼不樂觀,萬一那小子醉心於遺蹟機緣,硬是要來呢,畢竟,遺蹟中的機緣還是很重要的,碧濤劍宗以劍聞名,對劍客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話雖這麼說,他底氣卻略有不足,這理由太過牽強,連他自己都不信。
在他看來,以楚天的資質,就算在靈武院得到不錯的培養,最多也就是一轉凝丹亦或二轉凝丹的水平,戰力再強也在虛丹境這個層次,只要腦子沒比驢踢,就不會參加連對精英級也有極大危險性的遺蹟爭奪的。
人家雖然資質垃圾,但不代表是智障啊,不會做出這般腦殘的舉動的。
其他幾人也是言不由衷的附和,附和聲零零落落的,十分敷衍。
這並非他們演技太差,而是這也太假了,怎麼演都難以令人信服。
可難為他們了。
谷天羽心情不佳,臉色難看的像死了全家,擺擺手讓其他人離去。
自己則陷入了苦思。
然而怎麼想都想不出對策。
任他實力再強,再怎麼傲視邪劍宗年輕一輩,但楚天若不出院,他總不能直接打上門去。
但資質是由天定,楚天這資質,無法突破實丹境是必然,就算他是邪劍宗的天才驕子,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可想的。
「其實,事情未必就這麼壞。」谷天羽自我安慰般想道。
雖說正常人不會以虛丹境修為參與爭奪。
但每一次爭奪,無論是邪劍宗,還是靈武院,都不乏部分喪心病狂之人這麼做的。
雖然其中大多數毫無所獲,相當一部分都隕落在爭奪中,但也有部分人僥倖存留,並獲得一定的機緣,導致每次都有小部分的虛丹境參加。
回想起與楚天接觸的一幕幕。
楚天也不像正常人。
若他是正常人,又豈敢以化罡巔峰的修為,挑戰已是達到凝丹境並達到心劍合一的自己。
如此作為,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喪心病狂。
這就對了。
何況,身為一個劍客的他,很了解碧濤劍宗對一位劍客的吸引力有多大,以楚天喪心病狂的性格,即便修為不濟,行險參加遺蹟爭奪的幾率也是極大的。
試想一下,像他這樣資質只有黃階的人在修煉之道幾乎走到盡頭,做出到遺蹟之地行險一搏的事情都是極有可能的,無論得到劍宗傳承,還是另有奇遇,逆天改命,聽上去都很不錯,很能吸引他。
又一想,楚天先前能以化罡境層次就擊敗自己,必然是獲得某次大機緣,這樣未必不想獲得第二次,碧濤劍宗,就是很好的機會了。
即便不參與此次爭奪,早晚也會參與其他遺蹟之戰的。
不過,谷天羽還是由衷地希望楚天必要再拖延了,別等着參加其他遺蹟之戰了,立即,馬上參加碧濤劍宗機緣的爭奪,隨便讓他順手宰掉,才是最讓他滿意的結果。
他臉色稍微好轉了些,期待重新出現在他飛揚劍眉下,閃爍着黑芒的眼眸里。
「楚天,你一定要喪心病狂,一定要參加遺蹟之戰,一定要參加此次碧濤劍宗的爭奪啊。」
谷天羽由衷虔誠地祈禱上蒼,希望上蒼能安排他和楚天再次相遇。
雖然他平素只信奉自己的力量,從不信神。
但此刻,為了楚天,他信了。
東禪寺。
佔地廣袤的寺院裏,並不想一般寺院那般靜謐,而是多處充滿了熱情火爆的喧嚷聲,以及某種金鐵交鳴一般的聲音。
寺院裏,因何有這許多兵戈之聲?
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諸多吵鬧處的一處。
是在一座平闊的場地內。
場地內銘刻着鞏固場地防禦的陣法。
級別之高,並不在靈武學院榮耀角斗場之前比試場地中最頂尖的一批。
呼呼。
疑似增強系靈兵的銅棍之上,奧妙奇特的紋路浮現,銅棍便似得到某種加成,帶起呼嘯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