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干蒸,搓背,淋浴,一套下來渾身輕鬆,從頭爽到腳。
兩個人換好了浴服邊用棉簽掏着耳朵邊往休息大廳走。
這裏原來是俱樂部,放電影的地方,很大,地面不是水平的,而是電影院那種後面高前面低,是個漫坡。來到休息大廳,因為是白天,也沒有幾個人,投影放着香港錄像,大廳里空蕩蕩的,一個服務生靠在牆邊打嗑睡。
兩個人隨便找個沙發坐下來,小劉晃着腦袋找服務員,如果是晚上服務員早就跑過來了,白天都有點懈怠,必竟客人不多。
「服務員。」小劉喊了一嗓子。
一個服務生正在打嗑睡,嚇的一激凌,一溜小跑沖了過來:「不好意思先生,我沒注意。」要是被投訴是要扣工資的,在91年這會兒東北的服務行業就已經相當規範了,服務理念也很強,已經在強調體驗愉悅感。這會兒關內各省還是走的計劃經濟服務路線呢,板着臉愛買不買。
小劉說:「叫幾個小妹過來。」
服務生微躬着身子聽着小劉說話,聽到找小妹兒就一笑,說:「先生,大廳這邊只能捏腳,小妹兒在後面,您順着這邊走過去,到那個帘子那,從那過去,裏面有個走道,一直走,下樓梯再上樓梯就到了,那邊有人。」
小劉說:「你這整的像地道戰似的,不能走丟了呀?」
服務生笑着說:「不能,您下去再上就行了,往上只有一條道。」
小劉站起來說:「你不領我們過去呀?」
服務生搖了搖頭說:「我們不興往那邊走,要扣工資,您放心吧,過去就找着了。」
小劉和小偉按着服務生說的路線走了過去,帘子後面果然有一條走廊,地下鋪着地毯,頭上和牆面都掛着黃色的帘布,可能是這裏終年沒有陽光,有點陰冷。
順着走廊走了一段就看到了往下的樓梯,兩個人順着樓梯下去,拐個彎,對面又是樓梯,一邊往下,一邊往上。服務生說的是上,兩個人就往上走,上到上面又拐個彎,就看到兩個穿着比較可憐的女的站在牆邊,看到兩個人過來彎腰致禮:「歡迎光臨。」
小劉四下看了看,這會兒已經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這一路過來拐來拐去上上下下又沒有門窗,人就失去了方向感,並且連這到底是幾樓都有點迷糊了。
兩個女人分出一個領着兩個人往裏走,又拐了個彎,眼前出現了一片黃色幔帳,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風,吹動着幔帳緩緩擺動着。
整個大廳不知道有多大,滿眼一片金黃,仔細看了一下才弄明白,整個屋裏被金黃色的幔帳分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每一塊里地面上直接擺着一張床墊,上面也鋪着金黃色的床單。床墊並不是擺成整整齊齊的一排那種,而是交錯的。
兩塊床墊之間沒有隔牆,就只有一片金黃色的幔帳。
那女的帶着小偉和小劉兩個人往中間走,走進去幾步再一回頭就已經看不到路了,這個設計者是個天才,厲害。
「先生,你們是挨在一起還是分開睡?」那個女的扭頭問了一句。
小劉摸了摸輕輕擺動的幔帳說:「這玩藝兒能隔音哪?挨一起多尷尬呀。」
那女的捂嘴輕笑,說:「平時哪有這種體驗哪?先生來這不就是為了刺激嘛。」
說着話腳下不停,感覺已經走了很遠,其實就是裏面繞來繞去。
「就這吧,都走累了,你家這玩一次都趕上長征了。」小劉一屁股坐到一張床墊上,用手在床墊上摸了一把問:「乾淨吧?」
女人說:「我們都是一客一換,乾淨的。兩位想挑個什麼樣的?」
小劉假裝想了想,扭頭問小偉:「啥樣的?」
小偉想了想說:「不知道,哎呀,叫過一看看不就行了。」對那女的說:「你叫個十個八個的過來,有沒有乾淨點的?都叫過來我看看。」
女人撇了下嘴,擠出個笑臉說:「您還是說一下要求,我看着幫您叫,不行再換,包你們滿意,行不?」
小偉說:「叫來了不行再換,不傷人嗎?麻煩不?你們這服務得改改,叫一排出來,客人點一個兩個,剩下的再回去唄,香港片裏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女人笑着說:「您都說了那是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