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志奇接着說:「就是興城這邊太偏了,有點遺憾哪。你這樓要是建在奉天,也不說奉天,就是在冰城或者喜都那都又不一樣了,關注度不同啊。其實知名度高了對你們自己也有好處。」
王剛接話,說:「那就去喜都蓋一個唄,也不算什麼大事。」
小偉笑着說:「我還想在奉天蓋呢,哪來的地方啊?」
王剛說:「你說別的我不知道,說蓋樓我還真明白點。你蓋不蓋?蓋我幫你在喜都弄個地方出來。」
小偉問:「在哪?位置偏了不行。」
王剛指着李衛兵說:「就那個那個,誰,記着沒?他那塊是哪來着?」
李衛兵說:「七馬路。那邊還行,離車站也不遠,在寬城和南關之間。」
王剛說:「對,七馬路。我跟你們說,遇到個能人,以前也沒聽說過,就一普通人,窮的要餓死了跑星加坡去了。去年回來了,怎麼樣?自己蓋大樓。就在七馬路那片。當時我們都跑過去看去了,還有誰的想弄他一下,叫大夥勸住了。他那錢不好碰。」
張軍比較了解這些人,和熟人要面子講義氣,但是對外面就是欺辱壓榨什麼都干,像這種普通人能蓋樓的事他們上去咬塊肉下來太正常了,反而是這种放棄很不正常,問:「怎麼了?有根啊?」
王剛說:「有個毛的根,他那點兒關係唬唬老百姓還行,上不了台面兒。關鍵是特麼這哥們手裏的錢是特麼死人錢,有點犯忌諱。」
大夥都來了興趣,都抬頭看着王剛。
王剛說:「這個死人吧,哪都有自己的風俗,對吧?星加坡那邊的風俗挺特麼古怪,死人不能坐電梯。那邊和咱們這不一樣,發達,高樓多,死人得從上面一直背下來,中間不能停,不吉利,各家就在門口塞小費讓背屍的快點走。這小子在那邊就是幹這活的,」
李衛兵說:「這個其實是小日本的風俗,星加坡不是讓日本人佔了那麼多年嘛,就也這樣了。這活不少掙,這小子在那邊三年弄回來四五百萬。」
王剛說:「發財了,回來就開始找人要在喜都蓋棟樓,估計這棟樓要起來他這輩子也是夠吃了。」
小偉問:「三年四五百萬?這活這麼掙錢本地人怎麼不干呢?」
要知道90年代初這會兒,中國人在外面其實挺不容易掙錢的,全世界上都看不起,到哪都被排斥,只要稍微掙點錢的職業,高大上的職業,在這個年代基本都輪不到中國人來做。這事報紙新聞都經常報,大家都知道。
這個時間段中國人在外面都是在做最底層的事,刷盤子倒垃圾掏下水道,住隨暗潮濕的地下室,被老闆榨被警察榨被街上的混混榨,在國外活的像老鼠一樣,所謂能掙到錢也完全是因為省吃儉用再加上國內收入低的原因。
91年工人平均月工資在三四百元上下,同期發達國家因為通膨的原因是國內的五倍。所謂寒暖自知,有得有失,其中的滋味也就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王剛說:「咱們感覺掙錢,在人家本地人眼裏這活沒什麼錢掙,而且危險,忌諱,叫人瞧不起。」
李衛兵說:「對,工資其實在當地來說不算高,掙錢大部分是來自小費。那邊有風俗,為了死人快點從自家門前過去就往背屍工身上揣小費,對當地人來說也沒幾個錢的事兒,但天長日久就不是小數了。」
王剛說:「咱們中國人在國外其實掙不着太多錢,主要還是不花,要論攢錢咱中國人絕對是這個。」他比了比大拇指:「活的比什麼都堅強,錢到手裏就是不花。唉呀,這麼的就算掙着點錢又能怎麼的?理解不了。」
李衛兵說:「還是國家窮啊,等將來國家強大了估計老百姓的思維也就變了。現在窮的什麼都缺,有點錢恨不得捏出水來,這是沒辦法的事,這個事能追到晚清去。中國人不容易啊。」
張軍笑了一下,說:「說的還挺像那麼回事似的,你們說這些和你們有一毛關係嗎?吃喝嫖賭哪樣少了你們了?還中國人不容易,怎麼沒見你們去幫幫哪個窮的。」
王剛說:「這沒辦法,生下來這些東西就有了,我好好的還非得去遭罪啊?享受是我的命,我感慨是因為我的心靈,懂不?」
李衛兵說:「大軍你還真就冤枉小剛了,部隊上誰家困難
第655章 背出來的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