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嘆了口氣,說:「大家好好的合作做事就不行嗎?這點兒精力時間都拿來搞這些玩藝兒了。唉呀,老百姓的事兒誰,來,管?」
陳輝笑着摟住小偉的脖子說:「咱管,咱管。這傢伙,你現在這精神升華的厲害呀,開始憂國憂民了。」
小偉說:「有這個能力,遇上了就伸把手,也不麻煩,當積德了。」
陳輝點點頭:「對對對,積德,積德,讓孩子順順利利健健康康的。」
小偉笑着說:「你現在也升華了呀,大愛無疆啊,這東西也隨根?」
陳輝說:「可愛嘛,那就是自己的一切呀。你不感覺俺家小小輝可愛呀?」
小偉點點頭:「可愛,比夏根生強多了,那小子太能哭了。」
兩個人上了廁所回來到校長辦公室,校長被帶到一邊屋去了,副校長在陪着區長說話,現在他是負責人了。教育局的領導到了,區長正在和他們講事情的經過,對他們的工作提出意見。小偉和陳輝聽了一耳朵就沒進屋。
那邊民警在給幾個學生做筆錄,小偉打那一巴掌很有作用,雖然不服但是幾個小子也不敢炸翅了,配合的還行,估計也是在等家長。
一根煙沒抽完,學生家長到了,第一個來的是五愛的一個老闆,倒騰韓國服裝的,這會兒能做進出口的都是有路子的人,也是掙大錢的人,幾十塊錢的衣服回來能上千。90年代最掙錢的就是服裝,搞服裝的裏面最掙錢的是倒韓國貨還有倒日本舊貨的。
日本這個國家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習慣,下班必須泡吧不能回家,衣服穿一段時間就要扔掉,要不然會被笑話等等,大多數人的衣服穿一段時間就要換。車子也是,日本人的汽車壞了一般極少有人修,都是扔了買新的,於是就有人盯上了這些,把東西運到國內來賣。
賣舊貨的還算是有良心的,有些乾脆就是當新的賣。
那學生家長,梳着油光崢亮的大背頭,手上戴着幾個明晃晃的大戒指,挺着隆起的肚子,手上夾着根煙。在90年代初這會兒,金戒指大項鍊開始流行,成了彰顯財富的工具。由其是男的。
打量了站在走廊邊抽煙的小偉和陳輝一眼,大背頭抬頭看了看牌子,推門進了校長室。
陳輝扭頭瞅了一眼,問小偉:「不進去看看?」
小偉搖搖頭:「不摻合,現在區長大人是主場表演,咱們跟着湊什麼熱鬧。我今天就看兩件事,這校長得下去,那幾個得進去,其他的和咱沒關係。」
陳輝想了想說:「這校長是肯定下去了,沒跑。這幾個學生,我感覺你還是別這麼堅持,犯不着。轉走也行,反正別這在礙眼就行了唄,這事你別犟,看區長處理吧,刀都給了,不能拆台。」
小偉說:「這樣的孩子,到哪不是這德興?這次不弄進去,以後他更牛逼了。」
陳輝說:「他爹不行了他還牛個基巴,比進去都難受,你看着吧。」
小偉想了想點點頭:「到也是。」
陸續又來了幾個家長,緊跟着區紀委的人也過來了,區長那這也沒喊小偉和陳輝,兩個人樂不得的在外面看風景。隨後廳紀委的人也到了,兩個人,和小偉握了手說話,那個嚴科長還沒到。
小偉把事情經過發展說了一下,說了一下現在屋裏的情況,把區長的態度說了一下,說:「這事我感覺咱們這邊還是咱們自己處理比較好,不至於被動,他那邊肯定是鐵了心下幾個人了,我這才把你們喊過來。添麻煩了啊。」
來人姓蔡,廳紀委一科科長,笑着說:「這就是政治的殘酷性了,你說不上什麼時候什麼角度出點漏子。不算麻煩,我們平時也就是幹這個的,還得感謝你給我們送業績呢,一會人來了我直接帶回去。」
一直等到所有學生,包括張兵和李超的筆錄都做完了,那幾個家長都單獨訊問半天了,這個嚴學大終於露了面,開着輛凌至,按着喇叭直接穿過操場把車開到了辦公樓下面,像是完全看不到滿操場的學生一樣,下了車抻了個懶腰,邁步往樓上走過來。
陳輝說:「完了,一看這車和這個派頭,沒跑。」
凌至這車在90年代初被民間叫成大凌至,屬於真正的好車豪車那個範圍的。凌至是美國血統,與其他日本車比起來寬大氣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