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在旁急着問道「到底是誰啊?既然夫君知道,怎不立刻揭發,宰了他們?」
林覺搖頭道「不能殺,能殺的話,我還客氣什麼?特別是眼下,更不能殺。你不是想知道是誰麼?諾,他們來了。冰兒,萬不要衝動,別壞了大事。」
林覺話音落下,南側帳篷之間的通道上,一隊全副武裝的禁軍士兵簇擁着一名官員快步走來。
「林大人,發生了什麼事?聽說營中出了刺客,林大人你沒事吧,可曾受傷?」那官員遠遠便關切問道。
林覺呵呵笑着拱手上前道「多蒙朱大人關心,幾個教匪餘孽,怕是想對殿下不利,結果跑錯了帳篷,跑到我的帳篷里來了。呵呵,結果被我的貼身護衛給趕跑了。小毛賊也想傷我,這不是痴人說夢麼?」
朱之榮滿臉恍然,點頭道「哦,原來如此,那可太好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聽到消息還以為出了大事呢。教匪餘孽的膽子可真大。」
林覺笑道「可不是麼?一群狗賊,死不悔改。話說朱大人消息還真夠靈通的,手下兄弟的動作還真快。這才剛剛發生的事情,朱大人都得知消息了。而且您這手下兄弟真是個個訓練有素,不但從南營趕來,而且個個盔甲齊整,就好像提前知道晚上要出事似的。哈哈哈。」
朱之榮臉上色變,皺眉道「林大人說笑了,我們怎麼可能提前知道?這是殿前司的禁衛兄弟,他們習慣了晚上枕戈待旦。特別是在京外戰場上。所以無需披掛盔甲,可迅速趕到。」
林覺點頭道「這可真是個好習慣,朱大人也學了這習慣是麼?衣冠也是一絲不苟,不像是剛爬起身的。」
朱之榮面色變冷,沉聲道「那是為了明日一早可以立刻動身,省的更衣漱洗。怎麼?不成麼?」
林覺呵呵笑道「成,當然成。朱大人說什麼便是什麼,也不必跟下官解釋什麼。哈哈哈。朱大人,其實下官覺得,既然要走,不如現在便走。等到明早,怕是未必能走的成了。」
朱之榮陡然變色道「你是何意?」
林覺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是何意你還不明白麼?大家都是聰明人,心知肚明。我這是以德報怨,我對你朱大人可是很好了。換做旁人,他要我的命,我還跟他客氣?朱大人,希望你能記得我這個人情。再一不可再二,否則下官雖人微官輕,卻也要拼個魚死網破。」
朱之榮身子一抖,冷聲怒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林覺瞪着眼盯着朱之榮道「朱大人,你可以裝糊塗。我只告訴你,五縣教匪餘孽橫行,倘若明早你們被教匪伏擊,死在這裏,可莫怪下官沒有提醒你小心。一會兒我便去見晉王殿下,指不定我會說出什麼。晉王和小王爺可沒我這般好脾氣。說實話,若不是我知道你只是受人指使的話,你們今晚一個也別想活着回京。朱大人,回去帶個話給指使你的人,我林
覺只是個小角色,並不想招惹是非。但倘若有人逼得我拼命,林某賤命一條,卻也不在乎同歸於盡。今晚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我也不計較。朱大人將我的話帶到,將來勿謂言之不預也。」
朱之榮怔怔的看着林覺,面前的林覺只是個自己轄下的小官而已,原本朱之榮對林覺只是覺得他有些本事,卻無半點的敬畏之心。但此時此刻的林覺,瞪着眼跟自己說這些話的樣子,忽然感受到了徹骨的殺氣。這林覺纖弱的身子裏爆發出的凌厲氣勢讓人心神慌亂。於此同時,朱之榮也感受到了對方目光中的鄙夷和不屑。林覺壓根都沒把自己放在眼裏,今晚的事情他甚至都不拿自己說話,他要自己帶話給幕後指使自己的人,說明他根本拿自己不當數。
朱之榮很想對着林覺大喝一聲,呵斥他目中無人,呵斥他居然把自己看的跟呂相他們一樣高,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僅是被氣勢所攝,也是目前的處境所限。林覺顯然已經識破了自己今晚的行動。不錯,朱之榮謹遵來之前呂相的指示,務必要將林覺帶離大軍之中。既然活着帶不走,那便殺了他,也同樣是完成呂相指示的一種方式。
故而,二更時分,他派了手下的幾名高手摸到了林覺的帳篷里欲行不軌。本以為林覺手無縛雞之力,身邊也沒幾個人護衛,抽個空子進去還不亂刀分屍了。卻不料沒能得手,鬧將起來。朱之榮不肯引人懷疑,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