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冰這邊的動靜,林其譽眉頭一皺,他死死地盯着好像在飛檐走壁一般的呂代的矯捷身影,一邊快速快速檢查女人的傷勢。
女人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着,但明顯不是羅嬌,更像是羅麗,只見她左腹部插着一把二十厘米左右長的匕首,但是衣服卻一直從左胸口一直被割破到了傷口處,顯然是行兇者原本應該是想刺中她的心臟而一刀斃命的,但是由於羅麗的掙扎逃脫才導致匕首刺歪。
「林隊!林隊怎麼了!」袁博帶着幾個人慌張地跑了過來。
林其譽見人來到連忙站起身下達命令:「老袁快對羅麗進行簡單搶救打救護車,剩下的人跟我去捻鬼舍前門進行堵截!說罷他便帶着人向前跑去,可是跑了幾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兒似的,迅速折返了回來,一把撿起掉在地上的大衣披在了正因為驚嚇而大哭的夏冰身上,快速道:「記住,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永遠都不是鬼。」
林其譽眨眼不見了蹤影,夏冰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站了很久,眼淚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止的,直到袁博突然喊了一句:「喂!你要是沒事兒了就過來搭把手!」
她猛地回過神「哦」了一聲快速跑了過去。
林其譽帶人跑進羅麗的房間的時候,屋子裏只有呂代一個人。
呂代一見他,兩條秀眉頓時蹙在了一起:「你怎麼來了,小冰呢?」
林其譽毫不躲避地對上了他的眼神,冷冷道:「她沒事。人呢?」
呂代不是很高興,所以懶得回答他,他走到窗口往外看去,看着夏冰正幫着袁博按着羅麗並且早已經止住了淚水,便鬆了口氣,才道:「已經跑了。」
「依你看,是鬼嗎?」林其譽深深地看着他,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無地冷笑。
呂代也轉身冷哼了一聲,抬手把手中的東西朝他扔了過去,林其譽准准地接在了手中,拎起一看,原來是一件已經過了時的黑色毛呢大衣,衣擺上還有一圈用作裝飾的兔毛,但也不知道是因為年代久遠還是因為保存不當,兔毛已經變得不在精緻,很多地方都露出了禿皮。
「這是?」林其譽輕嗅着空氣,聞到了一股腐屍的味道。
「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呂代伏在窗邊,兩隻眼睛的焦距已經完全被熱心又忙碌的夏冰給吸引住了,他細細觀察着夏冰的每一個動作,哪怕再細微,他也一併記在了心裏。
呂代笑得真實,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就連林其譽都覺得呂代似乎根本不是身處在一個剛剛差點兒發生命案的房間裏,反而像是再泡溫泉一樣的放鬆,他的放鬆具有着強烈的感染力,這反而讓林其譽越發覺得呂代的深不可測。
「你怎麼知道?」
「別跟我說你沒聞出來,你還是干刑偵的呢,難道說這個年代的警察都是吃乾飯的了?」呂代笑眯眯地盯着夏冰,語氣卻是毫不掩飾地挑釁。
「那你是哪個年代的?」林其譽感覺自己仿佛就在真相的邊緣,最為黑暗危險但也最接近光明。
呂代轉過身優雅地拍打了一下因為剛才的攀爬而沾染到身上的灰塵,臉上依舊帶着溫文爾雅的微笑,緩啟薄唇:「你猜。」
「林隊!我們在捻鬼舍對面的酒吧門口抓到一個鬼鬼祟祟地男人!」突然一個小警察喘着粗氣跑進來回報道。
這時窗外也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林其譽深深地看了一眼呂代,倏爾轉身大步向外走去:「從派出所調兩隊人手幫忙檢查可疑人員,把這個大衣交給痕檢小組,報告能多早出來就多早出來,再派一隊人保護去醫院保護羅麗,另外把。。。」
聽着林其譽越來越遠的聲音,呂代的眼神逐漸地變得幽深,可隨即,他便莞爾一笑,快步走出去向夏冰的方向尋找了過去。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一覺睡醒肚子餓了,見李磊不在房裏我就喊羅麗一起出去吃飯,可是羅麗說她不舒服不跟我去,我就自己去了,我回來的時候見到旅社外邊圍着一堆警察,我就想着先在外邊看看情況看又發生什麼了,我真什麼都不知道!」鼴鼠坐在審訊室的鐵登上,着急地臉紅脖子粗,結結巴巴地辯解着。
審訊員抬頭看了他一眼,從旁邊的文件里抽出了一張照片,舉到了面前,面無表情地問道:「這件大衣你見過嗎?」
第九章 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