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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臉上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我知道你理解不了我,但我要告訴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昨天親眼見到一個空杯子裏裝滿了水,決不是什麼記錯了。……算了,你好自為之吧。」
李君無所謂地聳聳肩,在王君臨走前又問:「王君,那你以後還泡澡嗎?」
「泡澡?泡澡做什麼?」王君頭也不回地說,「把自己的身體浸泡在某種怪物的體內?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做這種事!」
「王君他是瘋了吧,」張君驚嘆道,「是不是他最近的工作壓力太大了?他看沒看心理醫生?」
「可能是壓力的原因,」李君回答,「不過醫生的話……應該沒來得及看吧,最後反倒是醫生來看他。唉,這種時候說這些掃興的話幹什麼,我去買幾瓶啤酒,咱哥倆好好喝一頓。」
「好的,好的。」張君連聲答應。
於是在這個晚上,他們不再談論那個在自己家洗澡時不知怎麼被嗆死的李君的同事王君,轉而討論一些更有趣、更有意義的話題。
路過無人的街頭,身後傳來腳步聲。起初以為後面有人,但回頭一看,除了路燈昏黃的光和漆黑的夜色,什麼也沒有。我晃動手機,掃描黑暗,試圖從中揪出什麼,但真的,只有我一個人。
心頭一緊,加快了腳步。
所幸,出租屋並不遠,我很快跑進了單元樓。
我一鼓作氣,不敢停歇,好像快一點就能甩掉身後看不見的東西。
但在很快我發現,隱隱約約腳步聲仿佛就在背後。我不敢回頭,抖索着手掏出鑰匙,鑰匙孔就在面前,我插了幾次也插不進去,急的要死,「咔嚓」,門開了。
我將門拉開一條剛好可以通過的縫,飛快地擠進去,「砰」一聲重重拉上門。
房內,淒冷的月光吹動窗簾。
我將屋內所有的燈打開,癱軟在沙發上。
迷迷糊糊中閉上眼睛。
但很快,我驚醒——我感覺有人在看着我,在窗簾後?在電視屏幕的倒影里?在門後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看不到,但第六感告訴我,一定有,就在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緊緊盯着拉上的窗簾,好像有什麼東西會破窗而入。
老闆發來郵件,要修改材料。我才想起今晚該洗頭了。能不能不洗?不能的,塗了一層油脂的頭髮,再不洗,明天就要起條了,辦公室不准帶帽子。
飛快脫下衣服,我筆直地站在花灑下。強勁的水流打在我的頭上,然後順着髮絲流過額頭,匯進眼裏。刺痛使我閉上了眼,不能視物的黑暗讓我不安,耳邊嘩啦的水流聲淹沒了聽覺。
我慌忙抹下臉上的水,不行,還是睜不開眼。我伸手去抓掛在牆上的毛巾,意料之中毛巾的觸感沒有襲來,因為我發現,摸到的東西,入手一片冰涼,還有粘稠的滑膩。
我渾身觸電般,僵硬得一動不敢動。
一秒,兩秒,三秒……我等待着所有可能的結果:白衣黑髮的女鬼?渾身血污的厲鬼?摔死腦漿四溢的鬼魂?
終於,我眯開一條縫,忍不住罵道:我艹!誰特麼把肥皂放牆上了?
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我,你媽。
怒氣直衝腦門,湊!
隨即不秒的預感襲來,後背冒出冷汗:我媽不是前幾年就去世了嗎……
「叮!叮!叮……」
客廳的電話突然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女人下意識地輕喚了一聲:「阿金,電話響了。」
暖暖的水流從髮根漫布到她的全身,憔悴的曲線伴着她的內心似乎都變得圓潤起來,她一刻都不想離開浴室。
「叮叮叮……」
電話聲依舊持續着,像個敬業的鐘點工,有人來找,他就會準時上門。
「金,快接電話。」她的聲音顯然是溫柔多了,溫柔到也許只要是個男的,都會不假思索地完成她的指令。
短暫沉默之後,電話聲始終沒有停。
他去哪兒了?女人剛剛鬆懈的心又糾了起來,腦海中不斷浮現早上離開時的畫面:玲子,我今天會晚點回來,不要擔心哦。整齊的西裝,親切的笑容,還有那緊緊的擁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