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心中一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冷冽吃驚地看着她,只見她輕輕搖頭,然後躡手躡腳地起身,走到門邊輕輕打開門,然後四下看了看,又喊張悠道:「呆會兒林隊長來了,你先過來喊我啊。」
張悠賤嗖嗖地一笑:「我去,老闆你這趁老闆娘不在家都開始腳踩三隻船船了,小心他回來我告狀啊!」
「得得得,給你漲工資行不行!」她不耐地道。
張悠面色一喜:「得嘞!您倆在屋裏甭管多大動靜我都不管了!」
夏冰砰地一下撞上門,然後快速走到床邊,打開了音響,把聲音調到了最大,然後才坐到冷冽身邊道:「咋回事兒,你說吧。」
冷冽呆呆地看着夏冰,似乎沒想到一向粗枝大葉的她現在竟然變的如此八面玲瓏,可是眼下自己的事兒最重要,於是她簡要把自己昨天晚上的經歷敘述了一遍,才說道:「隨後我睡着,聽見門響了,我知道李姐過來處理屍體了,就沒管,然後一直到今天中午,李姐沒來家裏給我做飯,我就起來來酒吧里找她,結果她也沒在酒吧,我給她打電話,手機也關機了,她跟了我快一千年了,從來沒做過這麼不靠譜的事兒。」
「噗!」夏冰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光是要接受冷冽吧殺人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她就有點兒吃不消了,現在竟然意外得知連李姐都不是人類?她背後頓時出了一層冷汗,不由心裏後怕地戚戚然,自己竟然在這麼一條藏龍臥虎的街上平安活了二十多年,真是奇蹟!
「那,那你覺得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組織了半天語言,問出了一句。
冷冽急的抓耳撓腮,表情也變的哭唧唧的,看上去委屈極了:「我能感覺到,李姐現在的氣息十分微弱,我大意了,要是有人來殺我,從來都不會單槍匹馬的,肯定他還有同夥的,李姐肯定是幫我處理屍體的時候,被對方盯上抓走了,但現在不光是李姐的事兒了,『那些人』找過來了,既然李姐沒有處理好屍體,他們一定會察覺到的!夏冰,我快死了,我來跟你告個別,一會兒我的律師就來了,我把遺囑簽一下,你保存好了,將來我死了,我的錢你一分別給別人,全部你花了,啊!」
夏冰徹底懵逼了,下巴都要驚掉了,半天緩緩不過神兒來。
冷冽見她一副難以消化的樣子,秀眉一挑:「怎麼,白撿的銀子你不要?」
她慌忙搖頭,可是一想這錢不是不能要,也不能當遺產要啊,她又點頭,點頭還是覺得不對,又連忙搖搖頭,這一來二去的,倒是吧冷冽給晃蒙了,他一把捧住夏冰的腦袋:「夠了,你到底要不要啊,你不要我就捐了!」
她怔怔地瞪着他,半晌,一張嘴,眼淚就掉下來了:「冷狗你是不是做夢呢呀!你都活了幾千年了,怎麼能說句話就死呢?」
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我都活了這麼久了,也該死了。」
「呸呸呸!神經病,我就當你說夢話呢,咱們報警,趕緊把理解找回來就沒事兒了!」她斬釘截鐵地說着。
可是說罷,冷冽就連忙搖搖頭:「不行不行,我不知道林其譽是不是也是『那些人』但是在『那些人』找上我之前,我不能自投羅網啊,萬一我被『那些人』抓走了,李姐還沒找到,那怎麼辦?雖然我一向不喜歡那個八婆,但好歹她忠心耿耿地照顧了我這麼多年,我不能臨了這麼對不起她。」
他面色痛苦,眼角都紅了起來。
夏冰有些慌了,她似乎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和時間的緊迫,李姐被刺殺冷冽的同夥抓走,八成是為了引誘冷冽出來,但是李姐沒有及時地處理好屍體,「那些人」一定會很快得知冷冽殺了人,一旦犯忌,他們就會立即讓冷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對了,你覺得殺你的人跟『那些人』會是一夥兒的嗎?」她突然想到這一點兒。
可是冷冽卻斬釘截鐵地搖搖頭:「絕不可能,『那些人』規矩的很,從不會主動殺我們的。」
「那,他們有沒有聯手的可能?比如殺你的人見到自己的兄弟死的這麼簡單,害怕了,於是找他們聯手報仇呢?」她又問到另外一種可能性。
他蹙眉想了想,然後再一次搖搖頭:「不會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殺我的人是那幫賞金陰陽師,他們是一群沒有什麼道德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