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3年後,大雪、荒郊、暮色漸深。
一匹馬從遠處極速奔來,到了一棵枯樹下,「吁-----」的一聲,去勢被阻,馬頭一昂,欲嘶吼,被人遊刃一抻,止住了。
馬上之人肩一身風雪,頭部包裹嚴密,只露雙眼,他環顧張望一番,確定無疑後,扭頭又縱馬朝遠處的山坡奔去。
半山的拐角,零星的散落着幾家住戶,燈光稀暗,所幸幾聲驚覺的狗叫,警示來人:這裏仍是人間屬地。
蹄聲輕落,熟門熟路地走到一處農家小院,翻身下馬,一個僕從打扮人默不作聲接過馬韁牽到馬廄餵料去了。
這人邊走便拍打身上落雪,抹去護帽口巾,隨即露出一張俊臉,他直接穿過外屋步入內間,門帘一掀,撲面而來的暖意頓時融化了他的眼睛。
文軒含笑望着他,斟一杯暖好的熱酒遞過去:
「駙馬爺,辛苦!這麼大雪天還應邀前來,折煞小人了,請飲了這杯恕在下無罪吧」
眉眼滿是濃濃的柔情蜜意,哪裏讓人捨得怪罪呢?
漢卿一飲而盡,就勢將他擁進懷裏:
「好,今兒不伺候好了爺,就將你關進天牢!」
說着一把抱起放到床上,急切的撕扯着文軒的衣服,當白的耀眼的肌膚顯露出來,他再也難以自持,薄唇搜尋到文軒紅潤的雙唇,不顧一切的親吻起來。。。
良久,待身上的火熱逐漸退去,漢卿讓文軒靠在自己的懷裏,輕聲嘆道
「如今相府和太子兩邊酣斗正暢,你我夾在中間,想見一面也難!每日思念,實是心痛不已。真想拋棄一切跟你浪跡天涯,過一種逍遙自在的生活!」
文軒不語,只翻過身緊緊抱住他,他知道,這也僅僅是兩人的夢想罷了。。
入夜,京城某處宅邸,一個蒙面黑衣人悄聲走入,幽暗的花庭中,有人等待已久。聽到動靜,他放下手中的書卷轉過身來,同樣的黑衣、黑巾蒙面。
「駙馬與王翰林今天在京郊某處農院相處3個多時辰。現已返回駙馬府,王翰林也回府了」
「知道了,去吧」
廳中人露出的雙眼並無表情,手一揮,案頭燈滅,緩步走出,消失在夜色中。。。
......
......
一年後,翰林府遭遇賊人搶劫殺人,全府上下無人倖免,最後賊人還一把火燒掉整個府邸,火光沖天!
漢卿守在郊區的那所小院中一月才歸,形容枯槁。他把那張與文軒合作的詩畫留在那裏,還有那方玉研也埋在他給文軒立的衣冠冢下。吩咐心腹小心打掃,並不時來祭奠幾番。
天子腳下竟出如此慘禍!
皇上龍顏大怒!京畿防衛嚴重失職,介於此,皇上趁機削奪京畿守軍兵權。多少官員被抄家問罪,多少人頭落地!太子一派借勢壯大,已經能與相國一派抗衡了。
但終究千年老樹,盤根錯節不易撼動,不少人還掌握着邊關重鎮兵權,一時之間還輕易動他不得。
過的幾年,外敵來犯,邊關吃緊,相國府人又重新奪回主動權,便四處網羅罪名,逼迫皇上治罪李侍郎,太子力保不及,李侍郎一族被抄、從軍發配。
就在臨行前幾天,駙馬被暗殺,裝殮之際,屍首卻不翼而飛。
公主抱着剛滿一周歲的兒子殷雪哭的死去活來。
再過的幾年,相國年老臥病不起,太子趁機扶植軍中自己勢力,又因駙馬兒子殷雪在發配之地不甘忍受屈辱,小小年紀竟然投江自盡,太子上書皇上痛述悲慘經歷,從而成功召回李侍郎。
一番纏鬥下來,太子終於站住腳跟,朝堂之上雖已不懼相國之勢,但面對陰險狡詐的大皇子,卻也不得不防
......
......
「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苦。唯有將一切看空,方能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
白衣男子站在墓前,迎着夕陽繼續敘述道:
「佛還說,今生種種皆是前世的因果,凡事都有定數,不能強求。。。」
「佛還說。。。」
「可是,佛,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