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我,我有感覺了
兒子這病過百天一直醫治不見效的話,恐怕以後就更難醫治了。
梅尕想起了已經住在雲中北面,叫七家山地方哥哥的沮渠格爾。
現在兒子有病不能前往,只有男人蘇武知道那地方怎麼走,可他年紀已經大了,不住寒風和路途的折磨,只有自己親自出馬了。
由於七八天天氣晴朗,過了正月初五,除過山上和地上背陰地的雪沒消融以外,路上的雪基本消盡。
梅尕和單林悄悄商量,無論路途怎麼艱難,只要在雲中的地方,七家山一定會找到的。
初七的一早,天還未亮時,梅尕借着夜便起來,穿好自己早準備下的防寒衣帽子圍巾,拿上該帶的東西,小心翼翼走出門拉關上屋門。
院子外面,單林已經全副武裝,牽着兩匹馬,馱着已經準備好的吃用,攙扶着家母上馬,自己翻身上馬跟在後面,兩人打馬沿着漢直道奔馳起來。
天亮後,蘇武起來看見睡在炕那頭的兒子,卻不見了妻子梅尕想,她今早怎麼起的如此的早?
蘇武走出大屋門走進了灶房,見是李振興點火做早飯。
奇怪,做飯是單林的事……於是問:「振興,單林呢?」
聽見老爺問話,李正興忙起身低頭回答:「哦,回老爺,單林大哥和老夫人一早打馬去了雲中,說是給少爺請郎中的。」
這又是梅尕的主意。
「你做飯吧!」他倒背着手走進了屋門。
他瞧着炕上躺着的兒子想,本來自己準備這兩天啟程去七家山請沮渠兄弟的。誰知她擔心我的年紀,倒不和我打招呼親自去了。
這人,他們又不知七家山的地方!現在自己這急也沒辦法。
梅尕在單林的陪同下,兩人打馬疾行,一天過了三個驛站,天黑到達隴山驛站。
吃了晚飯,單林服伺夫人睡下,拿着銅盆出門打熱水漱洗。
熱水房是在大門一旁的偏房裏。
驛站每年從臘月二十三到正月十六,這二十多天裏,為了回家過年和新年裏探親訪友的客人們歇腳服務。院門外紅燈高掛,全副
武張的四名軍人站崗保安全。院子裏燈火通明。
單林端着盆熱水水房出來,看見兩位客人牽着兩匹高頭大馬走進院子門,這兩匹馬只有邊關胡人才有的。
他借着燈光仔細一打量,前面的牽馬者原來是肯特大哥。
單林放下水盆迎上前,激動地:「肯特大哥!」
肯特深目仔細一瞧鬆開馬韁繩,抓住他的手興奮地:「單林,怎麼是你?」
單林不知怎麼回答,點點頭。
肯特高興地給他介紹沮渠說:「這位是我的沮渠阿爸!」
單林一見和胡犴相像的老者,明白了,忙上前跪地行禮:「單林拜見舅舅!」
肯特對沮渠說:「阿爸,他是姑姑家的單林!」
沮渠攙扶起他問:「你為何在此?」
「我陪老夫人準備到七家山去拜年的!」
一聽妹妹也在此,忙說;「帶我去見她!」
單林未進門喊着:「媽,舅舅來了!」
客房裏,燈光下。梅尕坐在熱炕上暖腳,聽見單林喊聲舅舅來了,忙溜下炕。
沮渠推門進來,一見滿頭白髮的妹妹,熱淚盈眶了:「梅尕,是你嗎?」
「哥!」梅尕撲在兄長懷裏大聲哭了。
如今兄長已經六十多了,自己已近六十,十多年沒見都老了。
「別哭!」沮渠輕拍着妹子的肩頭,微笑着,「親人見面流淚,多不吉利!」
梅尕擦了眼淚對單林說:「單林,快去準備酒菜!」
單林奔走進驛站灶房,拿出銀子交給管事:「大人,請做幾個這裏的拿手好菜來!」
不一會兒酒菜擺在炕桌上,梅尕和兄長面對面而坐。
沮渠喝了杯酒,瞧這妹妹憂傷無神地面對着杯中的酒不一動
不動。
他給自己杯里添上酒,舉杯對妹子說:「來,乾杯!」
梅尕的眼淚滴在酒杯里,酒中泛起了漣漪。
莫非蘇大哥……他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我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