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雪人兒?」殷舞姑娘怎麼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眾人皆茫然,有些摸不着頭腦。
對這樣一個突如起來的問題,齊含風顯然也是沒有絲毫準備。本來他天縱英才,加上家學淵源,不管是習文之道還是修武之途,都有很深的造詣,因此才得了個書劍雙絕的美名。兼之自幼通覽群書,所知甚博,所以一開始,他對殷姑娘的問題還是很有信心的。
其實他還有個隱隱的想法,世間皆知自己愛慕殷舞,殷舞姑娘一定也會有所而耳聞。雖然他們從未謀過面,但他相信殷舞姑娘知道自己的一番情義後,也未免不會動心,再說齊含風對自己的容貌才華還是頗為自負的。
所以他總覺得,今日這局面其實是殷舞姑娘故意而為之,好借這麼個機會來與他相見。只不過一個姑娘家家的,麵皮總是有些薄的,才有了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是故意隱瞞旁人的噱頭而已。
齊含風想了想,決定不去考慮這個問題的本身。
「在哪裏見過最好看的雪人?」誰知道?每個人見過的雪人不會不同,甚至有些人見沒見過雪人都很難說。
齊含風忽然靈光一閃,難道殷姑娘知道自己號稱書劍雙絕,更是寫得一筆鐵鈎銀畫的好字?於是微微一笑,將擱在案桌上的湖筆蘸上飽滿的墨汁,在面前的上好宣紙上揮筆疾書起來。
…………
付姓少年卻微一皺眉,想起來些許年幼往事。那個比自己年長五歲的兄長,帶着自己在雪地上飛奔。自己年幼,怎麼也跑不快,卻還一跤摔在了雪窩子裏。雖然並不疼痛,卻也委屈的哭了起來。那怎樣也止不了的哭聲,在兄長堆出那個胖胖的雪小子後,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那個雪人好看麼?
也許是,也許不是。不過自己記得的,也只有這麼一個。不知道這是不是殷舞姑娘想要知道的答案。
眾人皆靜,或書或思。
每個人心裏都有個好看的雪人。或在故鄉,或在遠方,或在心裏。卻沒有人知道,這些是不是殷舞姑娘想要的答案。
…………
「又在故弄什麼玄虛?」才停歇不久的姚倫又焦躁起來,一臉陰沉的道,「不過就是個風塵女子,哪裏有這麼多講究。我偏要現在就進去,看又能如何?」
「我勸公子還是等上一等,這廳中這麼多人,可都不希望有人壞了規矩。」說話的是個魁梧青年,自到廳中一直沉默不語,自然沒人注意到他。
這人來自江北,是個姓魏的修武世家,武道已有四品的境界。他本就性格直爽,早就看不順眼姚倫那驕橫的做派,只是不善言辭,對於之前的唇槍舌戰根本插不上嘴。此刻聽到姚倫口出污言穢語,實在忍耐不住,便站起身來,冷冷的看着他。
「哦?未請教這位公子,又是何方人士?」姚倫陰陰一笑,口中正說着話,手中的摺扇卻如離弦之箭般,向那魁梧青年激射而去。
魏姓青年沒想到,姚倫話未說完,便動起手來。一驚之下,來不及運起真氣,只好空手向那扇子抓去。
誰知那扇子將到他的手旁之時,卻突然的張開,在空中詭異的畫了個圈,帶起一道驚艷的血光。再看之下,那青年捂着右臂,鮮血滴滴答答,滿臉卻是激憤之色。
扇子劃了一個圈,帶着點點殷紅,又回到了姚倫的手中。
姚倫將摺扇合上,又輕輕的擊打了幾下手掌,帶着嘲諷道:「這規矩嘛,都是人定的。如今我覺得這規矩有些不合時宜了,便想將它改上一改。這位公子,你說這規矩是改得還是改不得?」
…………
「這規矩,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改。」齊含風剛剛落下最後一筆,仔細的看了看紙面上的字跡,有些滿意的點點頭。他將筆輕輕擱下,站起身,已與剛才大是不同,整個人散發出若有若無的凌厲氣息,就似一把即將出鞘的劍。
「終於要出手了麼?我還以為你就這樣一直當縮頭烏龜呢。都說你是「書劍雙絕」,這寫字嘛,我確實比不上你,今日我卻要將你那個雙絕中的「劍」字去掉。」
為了這一刻,姚倫等了很久。自從齊含風將這江南年輕一代的風頭佔盡之後,他便一直不服氣。他想向世人證明,他姚倫不光頂着一個紈絝的名頭,他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勝過齊含
第二十四章 問渠哪得清如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