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二十多年啊!這二十多年來,河陽王仗着扶持他上位的功勞,囂張跋扈,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裏,他甚至連皇后那個女人都要忍耐。如今不用忍了。
皇帝將那絲笑意壓下去,威嚴而冷淡地開口:「河陽王,你怎麼說?」
河陽王走了出來,舉動並不顯慌亂,躬身道:「回皇上,小女只是聽了一些流言,太過衝動才會做出闖侯府的事情。請皇上看在小女尚年幼的份上,法外開恩,饒了小女這一次。」
皇帝還沒有下旨給嘉怡郡主和藍筱勤賜婚,多數朝臣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河陽王硬性將此事定為流言,想絕了皇帝給嘉怡郡主和藍筱勤賜婚的念想。皇帝冷冷一笑,朕傻了才會讓你們兩家結親。
河陽王表現沉穩,即便嘴上說着請罪,卻是一番毫不擔心的樣子。他手中有兵權,這就是他二十多年來敢壓制皇帝的依仗。這一次嘉怡郡主硬闖靖遠侯府,是他放縱的結果。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正是要借她的手破壞與靖遠侯府的聯姻。河陽王府與靖遠侯府各為其主,即便聯姻,也不可能從敵對關係變為同盟關係,而且還會損失河陽王最寵愛的女兒。河陽王和大皇子都認為皇帝不可能跟一個女孩子太計較,最多申斥一頓就將此事放開。因此,如今站在皇帝下方的河陽王府氣定神閒,並無絲毫懼意。
看到他的表現,皇帝冷冷一笑。河陽王真以為皇帝不敢動他?這二十多年,皇帝可不是光吃白飯的。
皇帝裝做認同地點了點頭:「嘉怡這孩子確實年紀不大……」
吏部尚書杜大人站了出來:「皇上,據臣所知,嘉怡郡主已經及笄,已經不小了。」
皇帝:「及笄了嗎?那就是大人了。」
河陽王瞪了眼吏部尚書杜大人,忙道:「皇上,臣女天真單純,縱使已經及笄,但性情跟小孩子無異,望皇上包涵。」
眾大臣聽得牙酸。嘉怡郡主天真單純?呵呵,這是他們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這……」皇帝做出為難的樣子,暗中給自己的人遞了個眼色。這些人會意,立刻紛紛上前揭發嘉怡郡主這些人囂張跋扈犯下的罪行:什麼在京城縱馬撞死人都是小case,嘉怡郡主甚至用鞭子抽死了一位七品的官吏,這個罪行可就大了。不過當時被河陽王府給壓下去了。如今再一揭發出來,河陽王府也落了個同罪的罪名。
河陽王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竟然做了這麼多的惡事,簡直都快十惡不赦了。那啥,嘉怡郡主抽死七品官吏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誰幫她擺平這件事情的?
大臣們還在給嘉怡郡主羅織罪名,大殿外的侍衛走了進來,回稟皇帝:「稟皇上,宮外傳來消息,嘉怡郡主再次闖入靖遠侯府,打傷藍家三小姐。」
哄——群臣一下子炸了。見過囂張的,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闖人家侯府一次不夠,還闖人家侯府兩次,打傷人家嫡出的侯府小姐。縱然藍家三小姐身份上略低於嘉怡郡主,但也是嬌貴的侯府千金,不是能容嘉怡郡主隨意鞭打的奴隸丫鬟。嘉怡郡主此舉實在太過分。
「皇上,請為我靖遠侯府做主。」藍侯爺做出心疼無比的表情。
藍家大哥倒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妹妹,心中恨不能掐死嘉怡郡主,他趁着臉道:「皇上,臣妹性情端莊婉約,絕對不會與人為惡,卻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嘉怡郡主,找來此等災禍。還請皇上調查實情,還臣妹一個公道。」
皇帝連忙出聲安撫:「兩位愛卿放心,朕一定讓人嚴查。若罪在嘉怡,朕一定不會姑息。」
河陽王聽到這個消息後那個氣啊,頭一次對一向寵愛的女兒不滿起來,這女兒就是一個豬隊友。
這時,又一個侍衛走了進來,回稟:「稟皇上,嘉怡郡主在大街上與杜小姐起爭執,鞭打杜小姐家拉車的馬,導致馬車失控,杜小姐摔下馬車,身受重傷。」
「哪位杜小姐?」皇帝問。
侍衛回稟:「史部尚書杜大人家的小姐。」
杜大人一下子跪倒在地:「請皇上為小女做主!」
皇帝目瞪口呆,他真沒想到嘉怡郡主這麼能作,先得罪了三皇子一派的重要勢力,接着又得罪二皇子一派的重要大臣。這下子大皇子一派和河陽王想保也保不住嘉怡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