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王十三還在一旁傻站着,道:「不早了,先睡吧,等明天咱們再商議。」
一路跋涉辛苦,自己下午睡過了,十三一直沒有休息。
王十三應了一聲,高高興興自去洗漱。
他痛快洗了個澡,換了裏衣,也不看都大半夜了,又特地颳了鬍子,激動激動,小別勝新婚吶。
文笙看着他折騰,眼睛深處含着一絲笑意。
等熄了燈,兩人都躺下來,王十三情不自禁感慨:「奶奶的,老子終於又過上這等日子了。」
文笙不由笑了一聲。
王十三張開胳膊:「來,抱抱。」
溫香軟玉抱滿懷。
兩人衣裳單薄,王十三登時就有了別樣的感覺,暗道:「酥了,酥了!」
他的心酥得不行,身體卻快要炸開。
文笙覺出不妥來,顫聲道:「十三,你放開我。」
王十三卻抱得更緊了:「我不!」
文笙有些透不過氣,無奈地道:「你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我……」王十三張了張嘴,一口咬在了文笙鎖骨上。
文笙悶哼一聲,沒有作聲。
停了好一會兒,王十三才放開她,仰頭大口**,他道:「文笙,再等我幾年好不好,再等幾年,一定能想到辦法。都是我不好,叫你跟着我受這份罪,我一輩子對你好,都聽你的……」
他的聲音里有低落,有不安,其中透着的哀求和痛苦叫文笙大為心疼。
文笙撐着身子坐起來,將他抱在了懷裏。
「說的什麼傻話,多久我都等得起。」
她將手指插入王十三發間,輕輕梳理着他的頭髮,柔聲道:「只要你好好的,多久我都等,我們一起想辦法。不遜,我很喜歡你,不然等回了離水,咱們就先成親吧。」
王十三本該欣喜若狂,可因為《明日真經》,他卻難得猶豫起來。
說是再等幾年,可若到時候依舊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呢?這麼好的文笙,難道就要一輩子與他做假夫妻?
她本該有夫有子,享盡人間尊榮,別的不用說,就憑「顧文笙」三字,天下男子她看中哪個,只要點一下頭,怕是沒有不成其好事的。
自己能蒙她青眼,全賴南崇那兩三個月的相依相伴,她那時候病得快死了,王十三都不敢想自己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他強笑道:「還是別了,李承運不是說叫咱們先別張揚麼?」
文笙暗暗嘆了口氣,可憐的十三,沒話說把程國公拉出來當擋箭牌,他什麼時候把李承運、紀南棠這些人放在心上過。
她不忍叫十三為難,微微笑道:「好吧,我聽你的。你什麼時候想成親了,便叫媒人來。可別叫我一直等到頭髮都白了。」
跟着她迅速轉開話題:「明天早上你想吃點什麼?想不想喝粥?」
王十三磕磕巴巴道:「都,都可以。等有機會我給你擀麵條。」
文笙笑笑:「好。我看你一時也睡不着,要不我們商量一下《希聲譜》的事?」
王十三現在確實了無睡意,文笙指腹按壓着他的頭皮,鼻端傳來陣陣幽香,他整個人像是在雲彩里飄,最重要的,他現在躺在文笙懷裏,耳畔是文笙的心跳聲,還有那無法忽視的觸覺,軟軟的,要人命啊。
他勉強定了定神:「好啊,你怎麼想的,咱們接下來是去浦川碰運氣,還是等拿到《希聲譜》的人找來?」
文笙道:「我總覺着這件事的真相不是那麼簡單。若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他目的何在?」
「想引咱們上鈎?」
「不好說,但他現在確實給我樹了很多敵人。這完全沒有必要。我想不如叫鄴州方面幫我傳個話,就說我準備在開州,或是哪裏,反正得是國公爺的地盤上,辦一座學堂。此次得到《希聲譜》的人可以直接到學堂找我,大家共同切磋。就這麼個思路,具體措辭還要再仔細斟酌一下,你覺着好不好?」
「辦學?好啊。哈哈,你是不是想要與玄音閣對着幹麼?」
「算不上對着幹,這對大梁的樂師,對我們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