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休息過後,和胡良弼交談了良久。
胡良弼對於她和鍾天政的琴簫配合說了一大堆看法,不過他完全是紙上談兵,有沒有作用,還要兩個人慢慢去嘗試。
文笙惦記着建昭帝父子遇刺之後京里的形勢,又放心不下師父同伴,第二天傍晚便叫鍾天政派人把她送回了馬場。
馬場這邊鍾天政早和卞晴川等人打過招呼,說有位朋友擅長調理文笙的這種傷情,故而帶她去瞧瞧。
轉過天來,譚瑤華趕來和眾人見面。
聖駕遇刺到現在已經過了兩日,案子果然有了重大進展。
出事之後建昭帝急調秦和澤接任刑司,負責徹查事發經過,緝拿這伙反賊,命司馬符良吉以及京城各兵馬司全力配合,又將奉京府尹陳頌明革職下獄,估計會等此事塵埃落定之後再行論罪。
秦和澤這個人很有能力,自從查辦二皇子山莊進賊那事得了建昭帝歡心,之後便屢受重用。
他調集了全奉京的仵作,從現場遺留的屍體入手,查找蛛絲馬跡。又派了大批人手,將事發之時出現在方園數里的人全部帶回去,派專人逐一詢問口供。
如此忙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有了定論,果如文笙所料,這伙刺客正是來自江北。
大多數死者本就是朝廷通緝多年的江洋大盜,有個共同的名號:江北賊。
更有很多御前侍衛和羽林軍證實,賊人發動之時,最先響起的樂聲高亢尖銳,宛如利箭般直穿眾人腦際,聽到的人無不覺着腦袋發暈,四肢酸軟。
秦和澤為此特向玄音閣求教,最後得出結論,出聲的乃是八孔骨笛。而世所共知,使用骨笛最有名的樂師正是羽音社的張寄北。
各兵馬司出動兵士數萬,逐條街道挨家挨戶搜捕以張寄北為首的這幫刺客,不少江湖幫派在京里的落腳點被連根拔起,各部大牢裏全都人滿為患。
「你們說那些刺客藏到哪裏去了,突然多了好幾百外地人,在哪裏也會引起注意吧,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抓到?」項嘉榮問。
聞人英道:「這個真不好說,他們藏在京里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便沒有人覺出異常,肯定是有合適的身份遮掩,時間拖得越久,越難將他們找出來。」
除了這些,譚瑤華還額外問了問文笙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估計着什麼時候能再度參加團戰。
文笙已經養了兩天,現在能簡單彈一彈《伐木》,因為《伐木》能夠起到調理身心之功效,文笙估計自己痊癒的時間要遠遠短於眾人之前的預計。
不過譚瑤華這時候突然關心起團戰的事,叫她不能不有所猜測。
「怎麼也得五六天以後吧,秋試要接着進行了?」
「聖上只是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一直不露面到叫那些刺客趁機散佈流言,鬧得京里人心惶惶。短時間內他要公開露面的話,沒有比到玄音閣觀看秋試團戰更合適的了。」
文笙覺着這很可能是譚老國師的意思。
果然譚瑤華來後的第二天,文笙等人便接到玄音閣的通知,五日之後團戰繼續進行,建昭帝將率文武百官到場觀看。
當天有兩場比斗,一場是譚三先生的隊伍對戰危星劍等人,另一場便是文笙幾個對戰春試第四的北院烏大元等人。
得了信之後,卓玄帶着師父匆匆趕到了馬場,大家最為關心的是,到那天文笙能不能恢復到最佳狀態。
文笙每日堅持活動,由走路到慢跑,每日折騰到精疲力竭,然後睡個好覺,除了《伐木》什麼曲子也不彈,她覺着自己的身體一天好似一天,而鍾天政也知趣地不來打擾。
轉眼就到了對戰的當天。
兩場團戰都安排在了上午。文笙等人先戰烏大元一隊,而後是另外兩支北院的隊伍相爭。
眾人到得稍早,等着迎接聖駕的工夫,有不少相熟的樂師過來詢問文笙傷養得怎麼樣了,呆會兒這場對戰會不會受影響。
不管來者什麼居心,文笙統統相告:「多謝關心,恢復得很好,應當不會受影響。」
這也是實情。
直到天將巳時,建昭帝才帶着文武大臣們姍姍來遲。
皇帝的常服很厚實,離遠只看他行走無礙,真判斷不出來哪裏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