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白龍寨在避風谷遇襲,實力大損,加之我保安隊多次圍剿,白龍寨之匪患已漸有平息之像……」
「但從五月起,白龍寨之匪不但死灰復燃,更是實力大增,我保安隊組織多次圍剿,都未能建功不說,更是在前數日被白龍寨之匪以重兵伏擊,傷亡慘重,據我估計,恐我保安隊或者東江縣內,有白龍寨歹人之內應,現保安隊人心惶惶,戰意全無……」
「現白龍寨之匪更是日益猖狂,一日連劫數個村落,我保安隊卻根本不敢出城應戰,更是助長了白龍寨歹人之聲勢,現在白龍寨大當家雪中龍已經揚言,要血洗你宋家村,以報去歲二當家鄭天明等人之血海深仇,望宋兄轉告鄉鄰早做準備,及時防範,或者自行外出避難,否則等大禍臨頭之時,我保安隊恐難有能力再伸出援手……」
看着書桌上的信件,宋康年是唉聲嘆氣,心頭如壓着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一般難受。
許松的來信說的已經很明白了,萬一土匪再來,保安隊是肯定指望不上的,至於跟土匪拼命……
雖說經過去年的事,宋康年也千方百計的搞了些槍支彈藥,加起來也有十幾條槍,隔三差五也組織村中青壯吆五喝六的訓練一番,看起來是頗有聲勢。
但要說這小隊伍真有多少實力,估計就連宋康年自己都不信。
別說那些青壯之所以會願意參加訓練,完全是貪圖他答應只要參加一天就由自己管飯而且還送一斤白面這點好處,本身根本沒有半點意願,訓練起來靜想着磨洋工一點都不積極不說,就說他搞來的那些槍——宋康年覺得,比村民們用來打獵的獵槍實在好的有限。
所以,真要是碰到白龍寨的人馬再過來,宋康年敢肯定,結果絕不會比去年楊毅出手之前好到哪兒去,甚至還會因為這隊伍貿然反抗激怒了土匪,惹來屠村之禍!
可真要像許松所說的外出避禍……
又能去哪裏?
別說他宋家在這宋家村耕耘多年,家底都全在這裏,就算要走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就說那些鄉鄰,手無餘錢家中無隔夜之糧,離開了這村子怕是要不了幾天就得喝西白風,要是因為外出避禍耽誤了秋收,那接下來的冬天該怎麼熬過去?
到時候,那下場恐怕不比被土匪屠村來的強多少!
想着這些宋康年一籌莫展,瞅瞅宋山道:「大海,你怎麼看?」
宋大海多少認識幾個字,人也算精明,而且一手打獵的功夫在村里,估計也就比楊毅還有宋久差點。
現在楊毅一走,宋久去年死在了土匪手裏,宋大海在村里也算得上是頗受村民們敬重的一個了。
也因為這些,宋家看家護院的工作,都是由宋大海安排的,後來組建了村保隊,也直接交給了宋大海率領並訓練,有什麼事也喜歡跟宋大海商量,頗得宋康年的器重。
看到宋康年殷殷期盼的眼神,宋大海臉色難看的抓耳撓腮一陣道:「年叔,這事可不能讓鄉親們知道,非得出大事不可!」
「這個我當然知道,要不然幹嘛找你來商量啊?」
宋康年道,經過去年的事,現在村民們家家是聞匪色變,要是再聽說匪徒要來,那怕是非得人心惶惶不可,眼瞅着都已經在掛漿要豐收的糧食,恐怕都得爛在田地里——那樣,損失可就大了。
「對對對!」
見和宋康年達成了初步的共識,宋大海這才低聲道:「鄉親們這邊,能瞞着儘量先瞞着,土匪就算要來,估計也得秋收之後,一切等秋收之後再說,至於我們這邊,夫人太太們,想法子找個藉口先送城裏安頓着,有保安隊在,白龍寨的那些土匪就算膽子再大,估計也不敢去縣城裏亂來……」
宋康年微微點頭,宋大海這些話,是完全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年爺爺,山叔,這樣怕是不行吧?」
聽到這話,宋濤卻是吃驚的叫了起來:「你們這麼做,不等於拿鄉親們的小命開玩笑麼?全村老小,可兩三百口子人呢……萬一土匪秋收前過來怎麼辦?」
「你小點聲,嚷嚷什麼?」
宋康年沒好氣的斥道:「還嫌咱們這邊還不夠心煩是不是?你說這樣不行,那你說咋辦?全村老小都丟下地里的糧食不管出去喝西北風去?還是組織全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