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權的面前,擺着大量的密報。
那些密報里,有着滿洲內最近各地發生的大事,比如日本關東軍特務處事件,還有紅日道場事件等等,當然也包括了白山地區亂黨作亂,最終被關東軍重創的事情。
因為潛伏在滿洲省府的石大壯等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並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事情都跟楊毅有關。
但因為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楊毅在列車上和楊毅的偶遇所造成的,所以程權是知道這一點的!
再聯想到楊毅一個多月沒在省城,楊毅的勢力不但沒有因為他的不在而削弱,反而愈發壯大,程權就忍不住的直咧嘴,心說這傢伙,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高看他了,沒想到自己高看的還遠遠不夠。
在滿洲潛伏的軍統人員,都是局長耗費了巨量的時間和精力才打進去的,所以石大壯等人的失蹤,還有王東國率領的軍統人員大量被幹掉,因此南京方面第一個懷疑到的便是他這個曾經總理滿洲事務的專員,為此程權不得不親赴南京進行解釋。
看起來,南京方面像是已經接受了程權的解釋,但程權自己知道,南京方面,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說不定針對自己的調查已經在偷偷進行!
唯一值得程權慶幸的是,石大壯等從滿洲僥倖活着回來的人,並未主動和南京方面取得聯絡,
所以,那批黃金的線索並沒有暴露,但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
一想到這點,程權便心急如焚,一方面讓王東國隱姓埋名潛藏了下來,另外一方面,他在急切的等着楊毅返回。
因為他知道,現在唯一能得到那批黃金的線索,就掌握在楊毅手中,他需要在楊毅回到省城的第一時間,自己就得到通知!
從之前在鄭家,還有這陣子滿洲內發生的那麼多和楊毅相關的事情,程權將楊毅的危險程度又提高了無數個等級。
好在,程權知道楊毅最大的弱點是什麼,所以他一點都不緊張。
猛虎危不危險?
猛虎當然危險,但只要將猛虎鎖進籠子裏,自己手裏握着打開籠子的鑰匙,那麼所有的危險就完全不存在了!
想到這點,程權滿意的笑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那個掌握着打開籠子鑰匙的人。
在這同時,於冠虎在舉行着一場宴席,慶賀自己摘掉了那個代字,成為了真正的團長。
參與的人足足有幾十個,除了軍中的軍官們之外,更有羅陽朱軍林和一些城中的頭面人物。
劉影青赫然在列,穿着筆挺軍裝的他正頻頻和周圍的人碰杯,心頭五味雜陳。
一方面,他慶幸有楊毅方面提供的資金,讓自己能在短短的兩個多月內爬到了副連長的位置,有資格躋身這樣的宴會,而且剛剛奉上的禮物足夠貴重,於團長甚至專程和自己說了幾句話,想來只要多一些時間,自己成為正式的連長甚至是營級軍官,都不是沒有可能。
另外一方面,看着桌上那奢華的食物和酒杯中的每一口都貴過普通戰士們一星期口糧的酒水,劉影青就忍不住想要暗罵在場的所有人,弟兄們在忍飢挨餓,你們特麼卻在這裏花天酒地,對得起誰?
但劉影青也知道,無論自己怎麼想,都無法改變這種現狀,除非自己爬的足夠高,否則自己說什麼都等於是放屁,甚至還會招來無數的打擊報復!
酒宴很快完畢,如劉影青等這樣的軍官紛紛各自散去,羅陽卻被於冠虎留了下來。
借着酒勁,二人談論了一些關於各地的局勢,比如日軍最近又在蠢蠢欲動,不但對宋將軍的防區挑釁頻頻,在別的區域如同承德一帶,也開始逐漸增兵,似乎有發起新的戰役,威脅北平重地等等。
最後,他們的話題終於落在了延安方面之上。
「這些傢伙,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羅陽感慨道,剛剛經歷了幾萬里的大轉移,現在那幫傢伙剛剛在延安站穩腳跟,就又動作頻頻,什麼成立抗聯,東進宣言等等,難道那些傢伙就不怕因此而惹怒了委員長,再次集結重兵給他們又來一波圍剿麼?
「那幫傢伙如此有恃無恐,難道你以為他們依仗的僅僅是延安等地那易守難攻的地形麼?」
於冠虎嗤笑着,壓低聲音道:「那幫傢伙分明是看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