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瀚玥暗悄悄看了一眼任子賢,任子賢對她微微點頭。
任瀚玥會意,裝着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跟着大家往外走。
身後的小尾巴一直跟着他們出了外城,然後又一路跟着他們往碼頭的方向走。
任瀚玥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傳音給任子賢,父女倆商量了幾句後,任子賢就帶着眾人走上了一條崎嶇的鄉野小路。
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尾巴先是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跟着任子賢等人轉了方向。
任子賢他們越走越快,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尾巴吃力地追着前面的六道人影。
這樣你追我趕的走了大約兩刻鐘後,跟蹤任子賢他們的小尾巴腳步開始變得沉重。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額上也有晶瑩剔透的汗水滲出。
「三小姐。」清脆動聽的女聲從她身後傳來,一路跟蹤任子賢他們的小尾巴猛地回過頭來。
「前......前輩。」她依然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裏卻有純粹的喜悅在閃動。
任瀚玥心一軟,語氣不由跟着放緩了些,「不知三小姐為何要一路跟着我們?」
小姑娘聽她這樣問,忙噗通一聲在她面前跪了下來,「前輩,求您救我。」
任瀚玥哭笑不得的閃到一旁,「昨天我們救你,你卻跟着你姐姐說是誤會,現在我們要離開台州,你卻又說要我救你。三小姐,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善變了嗎?」
小姑娘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是的,前輩,請您聽我解釋。我......我昨天那麼做其實是有原因的。我去廚房要熱水的時候偶然聽說你們今天要走,所以在......在那件事之後我就想着跟你們一起走。」
見任瀚玥面露驚訝,小姑娘紅着臉繼續道:「我......我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得寸進尺了,您和您的父親好心救我,我卻生出別的心思。可我真的沒有別人能求了,我......我要是不跑,日後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這麼說着,她的眼淚也跟着流了一臉,「所以......所以求您帶上我吧,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她不敢再留在大小姐和二小姐身邊,可她這張惹禍的臉卻又註定了她磨難重重。
如果不找個靠山庇佑自己,那她即使僥倖逃過那位「表哥」的魔掌,日後也免不了要淪落到跟她娘一樣的下場。
她不想給人做爐/鼎,不想活得沒有尊嚴、沒有希望,所以在任瀚玥和任子賢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決定了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她像以往一樣乖覺順從,果然那位大小姐既沒有對她起疑,也沒有跟任家父女發生衝突。
今天早上,那位「表哥」跟昨天一樣帶着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去了,而她則被丟在了客棧里「閉門思過」。
她乖乖在院子裏待了大約兩刻鐘,估摸着那三人應該已經走遠,她這才拿着個小包袱,以給自家兩位姐姐送東西為名大搖大擺出了客棧。
彼時客棧前院除了店主還有另外兩撥客人,他們全都可以作證她隻身一人出了客棧。
之後,她又在客棧外面找了條僻靜的巷子遮住頭臉,穿上準備好的臃腫棉袍。
這麼一偽裝,之前那個傾國傾城的美麗少女立刻變成了眼前這個身材臃腫的蒙面女郎。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任瀚玥自己都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是誇獎的意味多一些,還是譏誚的意味多一些。
她看向任子賢,以眼神徵詢他的意見。
任子賢微微點頭,表示任瀚玥可以帶這姑娘一起走。
與心情無法描述的任瀚玥不同,此刻的任子賢,對這姑娘同情之餘又多了幾分讚賞。
從那位「表哥」對她圖謀不軌、她發現自己同父異母的兩位姐姐對她全無一絲回護之情,到任子賢和任瀚玥出手幫她,不過是短短几息功夫。
這麼短的時間裏,她不僅想到了要借他們父女脫身,而且還當機立斷開始跟他們劃清界限,避免了兩撥人可能會有的正面衝突。
在那之後,這姑娘又繼續通過乖覺順從的態度麻痹她那位「表哥」和她那兩位異母姐姐,從而為她今天的順利逃走創造了有利條件。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