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還是在向着她。」寒瀟自嘲地笑了笑,對着且遇說道,「她就有那麼好,讓你一心一意地維護?哪怕你能跟我說一句體己話,哪怕不是發自內心的只是騙我、哄我,我也甘願!可是就算這樣,你也不願意施捨我!」
且遇低垂着頭,神色痛苦:「對不起,寒瀟,我只是不想騙你。孩子,我會負起責任的。而你,只要願意,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
「我只想要你可以愛我!」寒瀟聽了他的話,嘶喊,「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所謂的責任,把你束縛在我身邊。」說着,她一指寒汐,道,「只要你能對我,比得上對寒汐的十分之一,我也無怨了。但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你連一丁點的愛都不肯分給我,一丁點的愛都不給我!」
說話間,寒瀟的情緒愈發激動,漸漸無法自控。只見她髮絲飛舞,雙目逐漸變紅。天水湖的湖水也隨着她情緒的波動,如同沸騰了一般!寒瀟放肆地仰天大笑,那笑聲陰梟、詭異、悲傷,讓人不敢也不忍聽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待到寒瀟一雙眼睛全部變成了駭人的猩紅色,她終於安靜下來。那張原本清麗秀美的臉龐,變得妖冶、邪佞。此時的寒瀟,已然完全喪失了自己的心志,被心魔所控。她捋了捋耳邊垂下的頭髮,無限妖嬈慵懶地一笑,道:「司徒璽,你不是想跟我聯手協作的嗎?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打算何時動手呢?」
司徒璽看着她一步一步蛻變成妖神邪魔的樣子,把玩着手上那枚內藏玄機的戒指,笑道:「既然寒瀟侄女都打算動手了,老夫便陪你放手一搏。」
「姐姐,你快回來吧!」雖然眼見着寒瀟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寒汐仍不死心地規勸,「是我不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姐姐。只要你好生生地回來,你想怎麼罰我都好,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寒瀟聞言,「咯咯」嬌笑起來:「我的好妹妹。你那麼惹人憐愛,姐姐怎麼忍心懲罰你,傷害你呢?姐姐呀,不過想借着司徒璽的手,把你送去湖底神宮。陪陪咱們那些寂寞了十多年的族人罷了。你不是一心想去神宮嗎,姐姐就將你送過去,陪着族人,好不好?」
「寒瀟姑娘!」唐不驚素來喜怒不形於色,此時聽了寒瀟一席話,再也忍不住,喝道,「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打算手刃仇敵,替你父母報仇也就算了。如今卻是想着跟仇人聯手,將自己的親妹妹置之死地嗎?」
寒瀟露出一臉驚惶的樣子。可是唇邊與眼中的譏諷卻一絲不減:「唐公子,咱們好歹也有這麼許多年的情誼,你怎能這樣想我呢?我只是覺得汐兒這段時日以來,實在是太辛苦了。所以才想着,將她送入神宮,讓她好生歇着。」
說罷,她又看了看寒汐,道:「好妹妹,你一定可以理解姐姐的苦心,對吧?那麼。你便乖乖依了姐姐的意思,也省得費事。」
寒汐終於明白,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已經不是她的姐姐了。她既不是連偷香。也不是南宮寒瀟,她只是個被妒忌和執念控制的瘋子!
寒汐擦乾眼角的淚水,俏臉微寒,一字一句地說道:「姐姐,這一次,我不能依你。就算同你動手也好。我也要殺了司徒璽,將你帶回山莊,送回師父那裏。興許,有一天你還能恢復自己的本性。」
「真是個笑話!」寒瀟見寒汐不肯束手就擒,臉上的笑容終於不見。她陰寒着臉,冷哼,「果真是個自私自利的丫頭,卻偏要說得自己多麼偉大!好,既然你不肯乖乖聽話,我這個做姐姐的,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吼……」
隨着寒瀟的怒氣再一次爆發,天水湖裏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震耳欲聾!水花四濺,像是有人朝湖水中扔了一顆火雷,水裏的魚蝦也不住地躍起,像在逃避什麼可怖的事物。
寒汐的眼皮突突直跳,一種極大的不安從心底滋生。反觀司徒璽,先是迷茫,然後頓悟,最後變為狂喜!他死死地盯着翻湧不止的湖面,口中喃喃:「太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下一刻,一頭龐然大物自湖水中出現,似馬非馬,似龍非龍,面目猙獰,赫然是一頭駭人的巨獸!寒汐想起自己在連嫣的回憶中所見,連嫣與南宮涑大婚當日,這巨獸便是他們的坐騎。雖然它此時的模樣較之當時兇狠嗜殺得多,但寒汐可以認定,這正是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