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瀟垂下頭,不知該如何勸慰傷心的季葉穎。
季葉穎哭泣了好一陣,終於能斷斷續續地道:「姐姐,阿穎知道,你與公子,你們是兩情相悅。姐姐日後嫁給公子,能否,能否接納阿穎,做公子的側室?」
「這……」寒瀟想起季葉穎當初曾說,若是不能成為且遇的妻子,就設法做他的妾侍。寒瀟自然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此時看着季葉穎如此傷心難過,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對她說起。
看到寒瀟一臉的為難,季葉穎連忙說道:「姐姐放心,之前阿穎以為,也許會是肖小姐被公子選中。若是那樣,阿穎便會去爭去搶去算計。可若是姐姐成了少夫人,阿穎甘願一輩子屈居姐姐之下,好好侍奉姐姐。阿穎絕不會生出替代姐姐的心思的!咱們一起服侍公子,一輩子都和和美美的,好不好?」
「不是的,阿穎。」見季葉穎如此執着,寒瀟決定此事不能久拖,一定要當面與她說清楚,「我與司徒公子情投意合,已決意相伴一生。既然是兩情相悅,又如何能容得下第三個人呢?」
季葉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寒瀟,道:「阿穎不懂,姐姐的意思是,你無法接納阿穎嗎?」
寒瀟搖頭:「不是無法接納你,而是涉及感情之事,我無法再接納任何人插足。」
「不!」季葉穎才止住了哭泣,此時又淚水漣漣,「姐姐,阿穎求你了,讓我留在公子身邊吧!我不會插足你們的感情,我只想留在他身邊而已啊!哪怕公子一心一意都在姐姐身上,對阿穎無半分情意。只要阿穎可以時常見到他,便知足了。難道姐姐連我這一點小小的心思,都要親手磨滅嗎?」
寒瀟未料到季葉穎竟然痴情至此 ,只得握住季葉穎的手。問道:「阿穎,你為何不懂我的意思呢?若你是我,就要嫁給自己的心上人了,你能接受另一個深愛他的女人留在他的身邊嗎?若司徒公子輕易便留了其他女人在身邊。他還是你所愛的司徒公子嗎?」
季葉穎深受打擊,一下子推開了寒瀟,冷笑兩聲,道:「原來,你竟真的是這種人!剛剛肖星柔說與我聽。我還不願相信。陳姐姐,你竟真的是這種人!」
「肖星柔與你說了什麼?」對於季葉穎的不依不饒,寒瀟也失去了耐心。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她的神色也逐漸冷淡下來。季葉穎對且遇如此情深,絕對不能讓她殘存任何念想。該狠辣絕情之時,便不得留一絲一毫的情面!
看着面前一向溫柔體貼的女子冷下了臉,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季葉穎只覺得徹底絕望了。她苦笑着、趔趄着倒退了兩步,道:「她說你早就見過司徒公子了,可你卻告訴我你沒有得到公子的任何消息。陳小姐。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我是怎樣的人?」寒瀟重複着季葉穎的疑問,突然笑了。這笑容不同於平日的和睦溫良,反而是嫵媚妖嬈地近乎詭異!寒瀟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說道,「我嘛,我只是一個與你同樣痴情的女人罷了!」
季葉穎看着這樣的寒瀟,眼中充滿了厭惡和鄙夷:「你到底在公子面前如何偽裝,讓他能傾慕與你?若公子知道你是這樣陰毒的人,他還會愛你嗎?」
寒瀟絲毫不在意她的話。只是笑:「無論他愛不愛我,總之不會愛你。不如你便在府上繼續住着,等着喝我與公子的喜酒吧!對了,忘記告訴妹妹。司徒大人已經為我們定下了婚期,便是下月初八。在成親之前,我自然會讓公子許諾,此生只得我一人,絕不會納妾。這樣,妹妹便可以死心了吧?」
「你!」季葉穎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形一晃,險些摔倒。
好在冉兒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扶住了她。冉兒也不料寒瀟竟然這樣,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勸道季葉穎:「小姐,咱們回去吧。再說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任何轉機了。小姐有何必在這裏浪費口舌?」
季葉穎死死地握住冉兒的手,好像想從冉兒身上汲取些溫暖和力量。她點點頭:「你說得對,冉兒。我何須再與她浪費口舌呢,我們回去……」
寒瀟看着被冉兒攙着離開的季葉穎,想着她剛才說,若是且遇知道了自己的真實面目,又會如何。也不知這季小姐是否會想法子去見且遇,說些對她不利的事情?夜長夢多,看來不宜讓她們在此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