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走後不久,楊嬤嬤又按着時辰進來,送今日的第二頓飯食。寒汐發現,今日她的飯菜明顯有了改善。雖說不上有多美味,但至少溫熱可口。較之前兩日冰冷的剩菜剩飯,在陰暗的水牢中能吃點熱食,也算得上是一種幸福了。
之後兩日,寒汐的飯菜也一直都不錯。李嬤嬤和楊嬤嬤還來問過她,是否需要些什麼,她們可以設法送進來。看來,太子和且遇的確打點了許多關係,來讓她更加好過一點。
吃過了飯,寒汐覺得體力在一點點恢復。這幾日一直催動靈力護體,對於駕馭自己的靈識尚且不算太熟練的她來說,也是極其耗費體力的。更何況,她還要潛入其他幾間牢房內,照料剩餘的三個女孩子。這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雖然身心俱疲,寒汐還是咬牙堅持,去幫助其他的少女。依然是悄無聲息地打開自己的牢門,潛入冰冷的水裏,逐一去給少女輸入靈力,讓她們得以休息。一間,兩間,直到進入第三個少女的牢房中,寒汐只覺得自己快要脫力了
口中輕聲念着施法的口訣,淡紫色的柔光就將牢房中的少女輕柔地托起。寒汐長長地舒了口氣,打算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牢房中,好好休整一番。
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凌凌的聲音:「喂,如今宮裏竟然還有你這種人,做好事都不留名的嗎?」
寒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不禁打了個激靈!她猛地回身,就見淡紫色的光暈里,本應沉沉睡去的少女,正盤腿坐着,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這個少女看上去十六七歲年紀,長相倒是很機靈美麗,精神氣也比另外兩個少女足一些。她睜着一雙狡黠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寒汐。問道:「你為何要幫我?」
「你為何沒有睡過去?」寒汐沒有回答少女的問題,只是有些警惕地反問道。
少女聳聳肩:「在宮裏想要生存下去,總要多提防多留心。這是我的生存法則,所以我對所有事情總會比其他人敏感。昨日我就察覺。近來在這裏貌似好過了一些。我心中納悶,覺得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注意力便更集中了起來。而且你來我這裏,好似很累了。我又刻意對一切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便比較難以催眠我了吧?」
原來如此,這個少女的確有些與眾不同。寒汐細細想來,這些日子好像也沒有聽到她哭泣討饒過。這個少女的意志,怕是比常人堅定許多,心思也敏捷,才會發現端倪。
小小年紀,深處困境,還能做到如此地步,的確不是一般人物。寒汐心中的警覺更甚,問她:「既然你這麼聰敏。還很會觀察,又怎麼會被打入水牢之中呢?」
「你這麼有本事,還會法術,能讓我們在水牢中好過一些,不也一樣被關進來了?」少女反駁。
寒汐漸漸陰沉了臉,不再答話。她心中暗忖,這少女心思太多,怕是不好對付。萬一她不懂知恩圖報,反而將她幫助自己的事情說出去,反咬一口。該怎麼辦?
見寒汐不再說話,少女仿佛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她立即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道:「好了好了。不打趣你就是了!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無非是怕我泄露了你的秘密。你放心,我莊菲語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知道不可恩將仇報的道理!再說,我還指着你讓我多活幾日,我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呢!」
「你的名字是莊菲語?」寒汐聽了少女的話。道,「既然你想我繼續幫你,就要讓我相信你才是。那麼你至少告訴我,你在宮裏什麼地方當值,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打入水牢的?」
少女在光暈中伸展了一下,換了個姿勢,才道:「如你所知,我名喚莊菲語,在華寧宮麗堂殿雲昭儀身邊當值。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宮女,我家中也是富甲一方,爹爹曾想送我去選秀女的。只是宮裏選秀條件甚苛,商賈人家的女兒不得當選。秀女選不成,我只好被送入宮中做了宮婢。」
寒汐一邊聽她說,一邊思考着。華寧宮的雲昭儀,她在東宮也有所耳聞。據聞雲昭儀十分婀娜嫵媚,在司徒璧的一眾妃嬪當中,算是十分得寵的一個。
只聽莊菲語繼續說道:「我打小就被爹爹訓練,為的是日後可以入宮侍君,得到無盡恩寵,為我莊家爭得顏面和地位。除了教書先生、謀略先生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