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墓前。
月江流斜靠着墓碑把盞輕酌,月靈犀素手如飛,把地下之花朵編製成一個美麗的花冠。
「哥哥,花不夠了,再來點!」
月江流淺笑一聲,把手中清酒往緩緩敬下,只見地面發芽抽枝,頓時開出了大朵大朵美麗的花朵。
「哥哥,多謝你為我背負這麼多!」月靈犀編着花冠的手慢慢停下,目光溫柔的看着月江流。
月江流呵呵一笑:「傻孩子,這本就是我該做的,這個世界上,我的親人就只剩下你了。」
百年囚禁雖然難熬,但是能為阿月報仇,又能讓小月兒避免原本時空的悲劇,月江流覺得很值得。
女孩子,就是要讓她開開心心的生活。
酒已酌畢,花冠已成。月江流再不留戀:「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
學海無涯,雄踞一方,百萬學子早已滲透武林各方,千百年來積蓄了龐大無比的力量,神州之難學海無涯一肩挑起也震懾着各方勢力,隱隱有雄霸武林的姿態。
學海六執令之名傳遍天下,其中又以射部執令北窗伏龍曲懷殤為最,抗魔禍,滅識界,攜大勢為修補神州支柱四處奔走,可謂是獨顯風光。
一路行走,月靈犀收起了在月江流面前的嬌憨之色,變回了那個知性堅毅的樂部執令。
未有鐘鼓開道,未有萬眾賓迎,月靈犀與月江流來到了審判堂。
偌大殿堂,儒字高懸,雲紋巨柱,各歭其位。左為書、御、樂,右為禮、射、數。六部大匾依次羅列。
大匾之上,寶光靈動,可是不可多得的寶器。月江流目光掃過,便知曉上面布有咫尺千里之駢文,應是學海御部的不世手筆。
「哥哥稍等片刻,待吾敲響玉鍾,通知各位執令!」
三聲鐘響過後,六道人影自牌匾之中走出。
左為央森、司徒偃,右為太史侯、曲懷觴、饒悲風。
「哥哥,我先上去!」悄聲說完,月靈犀便歸位於司徒偃下方。
上首尊師央森扳着臉喝問道:「百年時間,便讓你忘了師徒之禮了嗎?」
月江流當即正冠整袖,一鞠到底:「儒門學子李治見過尊師,見過諸位執令!」
央森說道:「起身吧!」
「闊別人間百年,感覺如何?」
看到央森如此輕描淡寫揭過先前月江流的不告而別,太史侯不由皺眉。
對於太史侯來說,天下之大莫過於禮。天在上地在下是禮,日夜交替是禮,師徒尊卑更是禮。
禮是秩序,是人間之行為準則。若有一天禮樂敗壞,那麼必然是父不父子不子,人心淪喪,以恥為榮的世界。
儒門自當為人間立命,自當行有常,居有度,為人間做好表率。
而李治在太史侯眼中卻是骨子頭都散發着一種藐視禮樂之人。百年前做下那種罔顧人倫之事,百年冥思看樣子也未有絲毫改變。
雖然心中感激李治做下的一切,但是理念卻難有認同。
曲懷觴與饒悲風看到月江流卻是報以微笑,學海復出,治世天下,已漸感力不從心,有風雨欲來之勢,此時得一強援,心中自然高興。
「射執令,教統以及太學主的行蹤有沒有消息?」央森問道。
「教統行蹤吾已知曉,太學主卻是遍尋不着。」曲懷殤說道。
「那神州支柱修補進行到哪一步了?」
曲懷觴說道:「補柱元素已有眉目,卻是陷入僵局。水火兩柱所需之物乃是水火元珠,其主人不願出讓。」
「土柱所需要息壤乃是獅子國國寶,也是不願意出借。」
太史侯聽完冷聲說道:「天下蒼生受難,每拖一日便是千萬性命,實不宜拖延,曲中不可求當直中取!」
聽聞太史侯之語,央森心中有意:神州蒙難,學海無涯已不知不覺成為了一輛不可停下的戰車,漸漸脫出了掌控,成了各方首當其衝的目標,失去救助災民的初衷,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天下受難,人心離散,首當重梳禮樂,重樹倫理,此為重中之中。此事需要靠禮樂兩部執令了。」天地之亂莫過於人心之亂,天災尢可齊心協力度過,所若是天災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