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蠱山山河斷裂,在大戰中幾乎淪為平地,滿目瘡痍。所幸當初名劍如是多有佈局,地脈之氣暗地聚集,靈機內藏,留下了恢復之機。
一天時間足夠月江流將靈蠱山再造,也將名劍如是留下的手段盡數激活。鮮山滴翠麗水如緞,靈蠱山之靈秀更勝過去幾分。
餘下諸事,月江流再不關心,徑自隨心而行。
從日出到月落,月江流一步步走在靈蠱山中,看着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目光洞穿了時光,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在這裏的所思所行。
後山幻月洞,月江流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裏,盤膝坐下,正是另外一個自己最常坐的位置。
面前池水幽幽,如同明鏡,如有感應,池水中的倒影一陣晃動,已然變了一個模樣,劍眉星眸,正是名劍如是。
月江流毫不意外說道:「你來了?」
池水中魔身名劍如是道:「你很迷惘?」
月江流瞞不過來自於同源的自己說道:「吾觀這世界,陰陽流轉,五行並化,生命只是一場意外,七情六慾也只是五氣盛衰的假象,吾不知如何尋得自身之意義。」
水中倒影說道:「那你可知曉吾眼中的世界是如何?」
月江流道:「如何?」
水中倒影說道:「世界本是虛無,唯吾心動,方才有了繁華大千。」
月江流略略思考便說到:「你吾之觀點,便是前世唯心與唯物的區別,今世神性與魔性的分野嗎!」
水中魔影不言語只看着月江流。過了良久,水中倒影才說道:「此次是吾之過,因鑄就大位收束自身存在烙印以使得你神魔失衡,更提前引發你三惑之劫。」
月江流說道:「若非有你之功,吾豈能撥雲見日,認清天地之真面目!」
水中倒影接着說:「此次借你之力吾方才能暫時顯像,此事過後吾自當沉睡,以待魔體蛻變。」
月江流問道:「那你此行有何事?可是為了怨姬!」
魔影道:「是!吾之超脫,天地因果再不加身,卻會順源而下,是以吾假借邪靈引發劫難,為怨姬襠下因果。」
月江流心中本有猜測,此時得到證實:「那西門寒照便是代劫之人嗎?」
魔影道:「他們都是!」
劍閣之滅,若以因果論自然是代劫;以計謀論,便是化明為暗,淡出武林視線。
看着水中倒影,月江流也能模擬得幾分魔身脾性,世事洞明,也便能識得真魔之殘酷。
水波蕩漾,魔影多了幾分模糊,水中之影便說:「時間有限,這是吾之魔種,能暫緩你之道化,至於日後如何,且看你之了。」
影像紊亂,驟然開始聚合,不一會便化作一顆太空暗星般的魔種。「咻」的一聲,魔種投入月江流眉心印跡,再也不見。
魔種入體,月江流左手漸漸開始有了變化,原本的的模糊漸漸清晰,就像把馬塞克撤去了一般,顯出了清晰紅潤之膚色。
腳步聲起,香風吹入,正是恢復了女裝的月靈犀。
流蘇高髻,寬袖儒衫,着長裙,披帛巾,系禁步。佐以珠玉,飾以銀輝,端是青山釀成。
秀步走進,把手中持着之信件遞給了月江流:「哥哥,央師來信,學海內有不明勢力侵入,上至教元,下至學子多有死傷,讓吾兩即刻返回。」
月江流看完信件,上面所訴說之敵人來無影去無蹤,尤好以遊戲為名殺人誅心,引發莫大恐慌。心中便知此乃境界連同,來自於異境死國的惡靈魖族閻王鎖,換而言之,死神之劫正是開始了。
月靈蠱掩面偷笑道:「還有央師讓吾替他罵你是個小王八蛋!」
月江流對於妹妹調笑,自然一笑以應。遞還信件,說道:「學海無涯,百年時間不知如何了!也是時候回去了。」
學海無涯,也算自己的家,自己的掛牽,有自己珍惜的人。也許是魔種入體,月江流此時竟然有迫不及待回去的念頭。
「央師,這些年沒見,吾也實在有些愧疚,以他的脾氣,再見到吾估計要被他嘮叨死。」
與怨姬一番告別,月江流兄妹踏上了學海無涯的歸途。
……
學海無涯外,陽山之上,月江流兄妹來到了憐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