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獸,怎麼了?」崔薇一直覺得這機關獸坑爹,難道還有什麼不同的來歷?
瞧瞧,她居然還好意思問她怎麼了,真以為她瞧不出來?在來六合城之前,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走過半個西沉界,要是真連那東西都瞧不出,她才是眼瞎了。
「你那機關獸是出自天璣苑,沒錯吧?」西沉界人情薄,她本也沒抱什麼希望能讓崔薇救她女兒,但她就是看不得她裝傻充愣,先前自稱秦非涼的徒弟,現在又裝不是,這何必呢!
崔薇想到機關獸身上的小標記,點了點頭:「應該吧。」
「這精鐵機關獸,整個西沉界只有三個,極為稀有,其中兩個在百年前的道魔大戰中損毀了,僅剩下的一個還落在了尚清門的手裏,你說你不是秦非涼的徒弟,那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裏!」
這東西是陸央給的呀,雖然崔薇覺得陸央給的東西都挺不錯的,但是沒想到這玩意這麼稀有,相當於全球限量版,現在這全球限量版就在她手裏,她真是有理說不清。
更何況,她還說了謊,現在是有理也沒理了。
「君夫人……」
「罷了,你不願救我們就算了,西沉界人情薄,我原也不該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只是可憐我那兩個女兒,尚且年幼不懂事,卻也只能做這恩怨的犧牲品……」她說着又去擦淚,着實委屈。
崔薇這人心軟,最看不得別人哭,人家一哭,她就沒轍了,更何況這君夫人曾經救過她的命,於她有恩,崔薇就更為難了。
君夫人見她不為所動,不由得咬了咬唇,崔薇的為難她倒也能明白一兩分,這君家乃是修仙世家,尚清門也是修仙大派,兩家不相上下,其中又有很多利益糾葛,她一個小小門徒做不得決定倒也是對的。
她並不是不能理解,她只是放不下兩個女兒……
「罷了,你走吧。」君夫人回身看着她,眼中已經無淚,只有些許看透世事的蒼涼:「我與夫君斷斷不會將女兒交給他們的,若他們強求,我們只能魚死網破,你快走吧,留下來只會受我們的連累。」
「難道不能有別的方法嗎?不是說要測靈根嗎?如果靈根不好,他們是否就會放過你們?」
「崔薇,你還是太年輕了,他們不是要測靈根,他們只是想找個藉口要我們的命!」君夫人搖頭,長嘆:「我與夫君相識百年,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自是永不能分離,只是兩個女兒無辜……罷了,你走吧,快走,只當不認識我就好!」
君夫人不等崔薇言語,轉身毫不猶豫的出了門。
崔薇追至廊下,君夫人卻已經消失在走廊。
蜜兒走過來:「崔薇,我送你離開,從後門吧,免得被人瞧見多生枝節。」
崔薇本也沒什麼東西,收起機關獸,隨着蜜兒離開君家,只是心裏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
「蜜兒,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蜜兒送她到門口,搖了搖頭:「此事與你無關,你快走吧。」
說着,關了門。
崔薇自小巷子出來,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跑去了雲風酒樓。
雲風酒樓的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二三層卻是住宿的地方,上次在二樓遇到了秦非涼,想必他就是住在那裏,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這次她是上午來的,店內人聲鼎沸,與上次的門可羅雀可謂天差地別,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呢。
「喲呵,又是你!」店小二對崔薇很有印象:「怎麼?賣了好東西給煉器堂,準備來吃頓好的?這次帶錢了嗎,沒帶錢可不許進。」
上次雖然要到了錢,但是也被老闆一頓訓斥,說他不懂事,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是崔薇的錯,沒她鬧那一場,哪來這一頓罵!
崔薇眨了眨眼,心說,你怎麼說話呢,上次的飯錢也是我自己出的,好吧,我什麼時候欠錢了!
這小二說話噎人,崔薇翻了個白眼:「我問你,秦非涼還住在這嗎?」
「哎喲,還想讓人家給你出錢吶?這可不地道,你不是賣了東西給煉器堂嗎?」店小二揚高了聲音喊道,有意嘲諷她。
她有沒有賣東西給煉器堂關他什麼事,怎麼廢話這麼多,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