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傑曾經囑咐過楊初,外面和城是不一樣的,那是個危險的世界,到處都是能人,也許你路上隨便遇到一個人就是修士,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切莫與人動武,可他年少氣盛,怎麼會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看到女人侮辱於他,不假思索就射了箭,箭射出去之後他就後悔了,可後悔也晚了。
女人擎劍殺下來,直打的楊初四處逃穿,連連慘叫。
黑夜中,慘叫聲傳的遠遠的,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悽厲。
「七妹,你這劍法不行啊,連這麼個小東西都收拾不了。」二樓不知何時又開了一扇窗,一個青衣姑娘倚着窗戶笑道。
譚七妹身形一頓,回頭瞪了青衣姑娘一眼,復又氣勢洶洶的揚劍打向楊初:「小東西,你再跑,老娘片了你!」
片了你,這就可怕了,比殺了你還可怕。
譚七妹手腕一翻,劍光森寒閃耀,竟真像是片肉一般的唰唰直閃。
楊初嚇到腿軟,連連後退,忽的後背一疼已然抵住了牆壁。
譚七妹手腕一轉,長劍一刺,劍尖直衝楊初的腦袋。
楊初驚慌之下,連忙端着弓弩指向譚七妹。
譚七妹身形一滯,劍尖停在了楊傑面前。
垂眸向下看,漆黑的弓弩正對着自己,弓弩上的黑色箭矢寒光凜凜,透着森然,鋒利之極。
剛剛那支箭矢將整個夜壺穿了個透心涼,還釘在了牆壁上,可見這箭極為鋒利,非同小可,而此時它正對着自己的肚子。
楊傑額頭冒汗,渾身都在顫抖,他抖着唇說:「你……你……別動……這箭……流光箭,很快,比你的劍還要快。」
譚七妹自然也聽說過流光箭的厲害,一支箭射出去就是一道光,她的劍法再快也比不上光快,如果這真的是流光箭,她出手的動作絕對沒這個快。
只是這流光箭材料特殊,一般人也用不起,這麼個小孩子居然有流光箭,開玩笑的吧!
思及剛剛那抹流光,她又不確定了,一時思緒紛涌,不知該如何動作。
正在這時,青衣姑娘一聲驚呼:「哎喲,七妹不好了,你的房間着火了!」
譚七妹驚而回首,卻見自己的窗口冒出熊熊火光,臉色大變,當即一跺腳,往客棧跑去,回首恨道:「小東西,今日饒你一命,日後再遇到,我定不輕饒!」
譚七妹一走,楊初腿腳一軟差點跌倒在地,連忙扶住牆壁放在站定。
嚇死他了,譚七妹撲過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幸好他平日裏勤加練習弓弩,在關鍵時刻上了一支弩箭,否則今天可能就死了!
楊初以前在城有楊傑護着,過得順風順水的,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更何況譚七妹是練氣五層的修為,比他這個剛剛引氣入體的人高了不是一點半點,他震懾於譚七妹的威壓很正常。
他的衣服還是濕的,冷風一吹凍得渾身發抖,身上又髒又臭,他很想找個地方洗洗,又怕自己離開了崔薇會跑了,計較了片刻,他還是一轉身,挪到了一旁的小巷子裏,不洗了,洗澡哪有為哥哥報仇重要,要是崔薇跑了,他可沒地找去。
這小巷子就在客棧對面,是個死胡同,三面都有牆,風小一點,也暖和一點,重要的是,在這裏可以監視着客棧門口。
在城,他盯了她近半個月,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她獨自上路,他一定得給哥哥報仇。
伸長脖子往客棧方向看了一眼,豈料一眼卻看到了訂在客棧牆壁上的流光箭,那流光箭是楊傑特意找煉器堂給他做的,讓他用來防身,當初花了好多錢,把哥哥所有的積蓄都用光了,想到這,他不由得眼睛一熱。
緊了緊身上又濕又臭的衣服,哀戚的抹着淚,如果哥哥還在世,他哪裏會受這樣的苦,又餓又困又冷,他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撐過今天晚上。
咚,一個布包掉在了他面前。
楊初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只看到黑夜中閃過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里。
打開布包,裏面放着三個白面饅頭,一個個如同拳頭大小,白胖胖的十分的可愛。
肚子咕咕叫了兩聲,他也顧不得手髒,在布包上隨意的擦了擦,拿起一個就往嘴裏塞,饅頭又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