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等啊等,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崔薇,等不及的他偷偷溜出朱府,滿大街的找崔薇。
所幸,他在一個賣藥材的攤位前得到了崔薇的信息。
她進了客棧。
這丫頭怎麼這樣,好好的朱家不住,怎麼住客棧,難道是嫌朱家不好嗎?
重陽在客棧找到崔薇的時候,她正和楊初在吃東西,兩人一人一邊,誰也不理誰,氣氛僵硬。
「崔薇,你怎麼在這,我們不是說好去朱府的嗎?」重陽很不開心,認為自己被崔薇放鴿子了。
崔薇看都沒看他:「我臉皮薄,不想住人家家裏。」
很明顯,朱玉不太喜歡她,甚至有意甩開她,既然如此她倒也沒必要去自找不痛快,做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
這話聽着這麼的陰陽怪氣,不是滋味。
重陽仔細一瞧,果真看到崔薇臉色不對。
「你生氣了?」重陽小心翼翼的問,印象里,他好像沒見過崔薇生氣,這丫頭一向沒心沒肺,以前在慶豐觀飄着的時候就是個不會生氣的主,現在怎麼會……
難道有人惹她了?
重陽打量一眼楊初,眯起眼睛說:「是你吧,一定是你惹她了!」
「我?憑什麼就是我!」楊初眼角餘光瞥到崔薇冷意森森的小臉,不由得一陣心虛,他舔了一下薄唇:「我……我不需要她治療!」
重陽愣了一下,治療?他自然是看得出楊初身負重傷,傷及五臟六腑。
只是……
「崔薇,你膽子也太大了,你才認識幾株草藥,你就要給人治病?你心也太大了,不怕把人吃死?」重陽無語。
崔薇瞪他一眼,你究竟是哪邊的!
重陽乾咳一聲,指着楊初說:「你啊,的確是傷及肺腑,再不治療恐怕時日無多。」
楊初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他除非腦抽了,否則怎麼也不能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
重陽安慰道:「你我已經盡力,他不肯信你我,只能說是造化弄人,隨他生死,已經與我們無關,你就別糾結了,他要死就讓他死好了,死了更好,免得纏着你,心煩。」
「喂,你怎麼說話,什麼死不死的,你這是咒誰!」楊初怒喝。
「他說的沒錯,你的確時日無多。」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一白衣男子自門口走進來,他手持摺扇,瀟灑俊逸,衣角帶風,很快就到了他們身邊,一把掐住楊初的下巴:「看你這臉色發黑,發暗,但雙頰潮紅不退,顯然是傷及肺腑,不能自愈,這位小道友,你真的要死了。」
楊初不信重陽的話,但這個人衣冠楚楚,泰然自若,指着他的臉如同指點江山一般的嚴肅正經,他竟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
「你……你是誰?」
「小道友不必管我名姓,我且告訴你,若你再不用藥,過個一兩日,你就要口吐鮮血,傷痛蔓延直心脈,再過個兩三日,便是藥石罔靈,到時候你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你說的是真的?」楊初被鎮住了。
「若我所想不錯,你這傷應是傷在後背,卻震傷五臟,想來應該有……」他掐着手指頭算了算:「少則五六日,多則十日,對不對?」
還真猜對了!
楊初瞪大了眼睛,傻了:「你怎麼知道。」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笑道:「小道友身體不錯,若換做尋常人,絕對撐不了這些時日。」
楊初聽聞此話,心中陡然升起些許恐懼,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誰來幫哥哥報仇!
他猶豫了一下,忽的一跺腳,快步跑了。
「小道友,我還未曾與你開方子!」
可楊初滿腦袋亂鬨鬨的,哪裏還能聽到他的聲音,早就撒開腿跑的沒影了。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對崔薇道:「你們這位小兄弟性子真急。」
「不錯,他性子這麼急,肯定要惹禍的,你我快去看看吧。」崔薇一拽重陽,快步離開了客棧。
白衣男子眼睜睜的看着到手的肉飛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張了張嘴,終究化作無聲,笑了出來。
重陽追着崔薇走了兩條街,遠離了客棧,這才問:「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