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
眾太醫們頓時有些怒了,這種事情是能試試得嗎?一群念過半百得老頭們紛紛瞪了溫雅一眼後,一位太醫走上前對着皇帝道:「陛下,這小女娃滿口胡言,不能讓她給太后治病啊。」
「是啊,陛下,什麼包治百病的藥,臣妾聽着怎麼像是民間愚弄百姓的符水,我看還是將她直接趕出宮去吧。」一旁的張皇后這會也皺着眉頭道。
她覺得這小女娃就是來糊弄人的,太后的病本身就是頑疾,十幾年來不知道請了多少有名的神醫都治不好,如今已經到了這最後關頭,又豈是這麼一個小女娃能治得好的
「你所說的包治百病的藥是不是就是符水?」皇帝微微一思,面無表情的看向溫雅,眼中的幽光看上去似能噬人一般,不過溫雅卻沒有半點感覺,她又不真的是一個無知的小女娃。
「陛下,符水是什麼東西民女病不知道,但民女所說的這種藥是否有民女所說的效果,自有民女的性命相保,陛下何需擔憂,況且,陛下張貼皇榜不也是為了給太后求那一線生機嗎?為何這會卻又不肯相信我這個揭榜之人?」溫雅平靜的直視皇帝道。
溫雅的平靜淡然打動了皇帝,就憑這一條,皇帝就覺得他理應讓溫雅試一試,畢竟都到了這一步,試一試總比就這麼幹耗着強吧。
「不必多言,讓她去試。」皇帝抬手攔下了還想說話的眾太醫和張皇后道。
溫雅跟隨一個宮婢往太后的寢殿走去,皇帝和張皇后等人也跟了進去。
寢殿很大,一走進去便覺得一股壓抑撲面而來,站在寢殿兩邊的宮婢雖多,但卻依然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
走到太后帳前,溫雅突然轉身對着皇帝道:「陛下,民女的藥用法有些特殊,請陛下帶着眾人退出去。」
「如何特殊?」皇帝皺着眉頭道。
溫雅頓時沉默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好一會她才在高世仁耐心即將用完之際道:「陛下可以留下兩個宮女,但男子必須全部出去。」
「可以。」皇帝沉思沉思了片刻後道。
「陛下,既然這樣,那就讓臣妾和一位宮女留下來吧。」張皇后道。
「准。」
當下,皇帝也不多廢話,帶着眾人退了出去,只留下張皇后和一個宮女。
溫雅看了一眼張皇后,才掀開帳簾,走到太后榻前。
「你去給我那一點鹽水過來。」溫雅對着那個宮女道。
那宮女看向張皇后,見張皇后點頭,她才離去。殿內只剩下了溫雅和張皇后。
雖然身旁的是大周如今最尊貴的女人,但溫雅依然沒有半點拘束,在她眼裏,皇后跟一個普通女人沒有什麼區別,而躺在床榻上的太后也只是一個生了病的老人罷了。
這除了因為溫雅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精英外,還因為溫雅從來就沒有真正被權勢壓過,所以她的心裏才沒有半點地位尊卑之念。
好在張皇后也不是那種跋扈之人,倒也沒覺得溫雅冒犯了她的尊嚴,反而溫雅一直以來都淡然大膽的表現終於引起了她的好奇。
「小姑娘,你是那裏人士,家裏是做什麼的?」張皇后好奇道。
「我家只是一農戶,就住在石井鎮,家裏有娘親和哥哥。」溫雅說着,眼睛閃閃的看了眼這個一身雍容尊貴的皇后,考慮着等會要是真把太后治死了,要不要把這皇后拿來做人質。
溫雅的這一眼看得皇后有些莫名其妙,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道:
「怎麼這樣看着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是,是民女覺得皇后娘娘你長得很好看,人又很親切,給民女一種如娘親般親近的感覺。」溫雅微笑着糊弄道。
這皇后要是知道她剛才的心裏所想,不知道會不會想掐死她,堂堂皇后,此時竟然在她心裏已經跟人質掛上了勾。
「是嗎?」皇后溫和的笑了笑,看着溫雅的眼神也更加親近了起來。
這時,宮女也將溫雅要的鹽水拿了來。
溫雅讓其先放在一邊。
溫雅掀開太后的被蓋後,將她放在腰間的一個囊袋拿了下來。
囊袋裏裝着兩個小盒子,裏面裝得正是她準備好的青黴素和一個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