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行被戰振一問,緩緩低頭笑了一下,做出一副溫婉可人的樣子,可戰振可不吃她這一套,方才白自行的侃侃而談,讓他大吃一驚,那副自信篤定的樣子,才是他想看到,並且認為的樣子。
戰振:「行兒,外祖甚是好奇,不妨直言直語地說出來罷。」他心有些急,催促了。
白自行的手輕輕磨蹭了手中的暖水袋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緩緩道:「外祖,只是好奇那唐三除了武藝好之外,文采如何罷了。」
「況且,」她繼續說:「行兒說的那句話,是在一本孤本中看到的。既然唐三家有人是護鏢,就應該聽說過那孤本。」
這下不只戰振,連白珏與戰玜都有興趣了,直直問道:「什麼孤本?唐三為何又一定會知道?」
白自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據說十幾年前有一個富人,從連州搬家去人傑地靈的建州,因為途中匪賊多不勝數,所以請了當時最為出名的鏢局幫忙搬家,可是還是在途中被一幫不知名的飛賊給盜了,死傷多數,那富人家也家破人亡。」
「當時有個說法是,富人的箱子之中有一本書,價值連城,但是被盜了,書中有一些內容也被暴露出來,然後,許多鏢局的護鏢便想方設法得到其中一些片段。」她解釋:
「我與唐三所說的那句話,便出自那本孤本。」她言笑晏晏,亮晶晶的眸子閃了其他人的眼睛。
哪有什麼富人,哪有什麼孤本。就算是有,十年前的事情她又怎麼知道。不過,白自行才不怕這個謊言被拆穿,前世之時,她便同方度,還有唐南唐北說過這個故事,並且說過她與他們說過的那句話,在古代小說中就寫着出自某某某個地方,她給唐南說過的話他還記得那麼清楚,怎麼可能就忘記了她給他們說過的這個故事?!
若是戰振真去問了,而唐南真的忘記了,那便不管了,就說記錯了不就行了?!
戰玜聞言,低頭思考了一番,然後道:「表妹,你說的這件富人被打劫之時,當時應該轟動一時,一些坊間的話本小說應當有記載,戰玜不才,雖然不說讀萬卷書,可看過的書中也有一部分是這坊間的野聞。可為何,我從不曾在看過這件事?」
白自行笑笑,低聲道:「改元十一年,焚不理之書……」改元,是凌安帝的年號。
白自行只說了這麼一句,便讓所有人都噤聲,空氣一時有些寂靜。
國事,是最最不能讓臣子隨意誹論的。
「哎呀呀……」白珏嘻嘻哈哈地打破沉悶:「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啦!哈哈,對吧?!」
可戰大將軍依舊有些沉默,沉吟不語一會兒之後,嚴肅地對白自行道:「行兒,以後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了,以免引火上身。知曉了嗎?」他沉着臉,不言苟笑,早早忘了即是禁書,白自行又怎麼會知道。
白自行眼神閃爍了一下,從善如流:「知曉了外祖。」
戰振點頭,心中頗有一番考量,行兒雖然對軍事頗有研究,可還不知道要避嫌,說出口的話不在心中琢磨一番,這或許會對她以後不利,看來,他還得好好教練他的外孫女兒,如若不然,以後因為出口之言而惹火上身,那就得不償失了。
白自行低眉笑了,她說的話,全無考據,又怎麼會來的引火燒身?不過是會讓人大吃一驚罷了,不過,她依舊要和唐南再見一面,許多事情,不說清楚,她總是掛心不已,特別是剩下的十九個人!
若不是她,他們怎麼會背井離鄉無緣無故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雖然,這裏比前世自在了一些,輕鬆了一些,可是,始終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