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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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知道嚴真瑞糊弄她的成份居多,可這會兒都過了三更了,她也實在沒精力折騰了,便扔了花鋤,淨了手,徑自寬了外衣,睡到榻上。
嚴真瑞沒好氣的道:「好大架子。」睡個覺還得三催四請。
周芷清索性翻個身,背對着他不理。各人睡各人的,他管得着嗎?
嚴真瑞氣哼哼的走過來,徑直將周芷清抱起來折回大床上。
周芷清身子一挨床,自動自發的滾到裏面,兩人之間的距離能塞得下一個人。嚴真瑞的手伸過來,在她腰間摩挲,周芷清不算太堅決的打掉他的手道:「睡覺。」
不是他一直嚷嚷着睡了睡了的麼,怎麼這會兒又興奮起來了?
嚴真瑞的手縮回去,很快又襲上來,還得寸進盡的撥拉着她的衣裳,周芷清忍無可忍的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嚴真瑞道:「你懂。」
周芷清冷笑:「我懂,怕是王爺不懂吧?你我現在是什麼關係?」從前好歹是他名份上的女人,現在可是身份、地位平等,他想以勢壓人,怕是有點兒難度,怎麼還這麼死皮賴臉?
嚴真瑞道也不蠢,打蛇隨棍上,道:「夫妻行敦倫之禮,哪有那麼多說法?」
周芷清踢了他一腳,道:「夫妻?我是誰的妻?媒人呢?聘禮呢?父母之命呢?八抬大轎呢?」
嚴真瑞恨恨的瞪她一眼,道:「以後再補。」
成心的是吧?知道他現在什麼也備辦不起,故意拿話刺他?
周芷清意味深長的道:「以後……再補。行啊,那就等王爺補齊了,名正言順了再說吧。」扯過被子,將自己裹得和繭一樣密不透風。
嚴真瑞急了:「你故意的是吧?」
周芷清不耐煩的道:「王爺當我願意在這兒睡呢?」
兩人默契的結成同盟,就為了迷惑太子,這些日子可一直共處一室。共處一室是共處一室,可一直井水不泛河水。
周芷清就是不想如了嚴真瑞的意。
嚴真瑞當然可以強迫她,可也怕惹急了她那不管不顧的性子鬧起來。壞了他的事,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只好一忍再忍。
嚴真瑞氣哼哼的滾到一邊,暗暗下狠心:你等着。
此時已進初冬。周芷清本就畏冷,屋子裏可沒那麼多火盆供他二人取暖,她睡着了,人就無意識的往嚴真瑞身上靠,無他。他身上熱呼呼的,可比暖爐好用多了。
嚴真瑞氣她拿喬,遠遠的躲着她,可看她蜷得和個蝦米一樣,又於心不忍,推了她幾回,見她沒一會兒又自動自發的滾過來,便索性和她換了位置。
周芷清睡的不安穩,輾轉反側,又尋到了熱源。重新窩進了他的懷裏。
嚴真瑞如今是日夜顛倒,白天無事可做,就蒙被大睡,夜裏又有周芷清折騰,難免就睡不沉,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低聲道:你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有了周芷清的「告密」,早起前來送飯的僕從特意多帶了一雙眼睛,進門就四下打量。嚴真瑞沒好氣的哼了聲,道:「你那雙眼睛是不是戳瞎了就不用再嘰哩骨碌亂轉。專看不該看的了?」
這僕從嚇了一跳,忙收回視線。可周芷清昨晚的「成果」還在,一個一尺見方的大坑就在那擺着呢,也不用他特意窺探。
既有了證據。他回話也有了底氣,便不敢再捋嚴真瑞的虎鬚,放下飯菜,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周芷清還跟着添亂:「王爺昨兒可答應給我弄把洛陽鏟的,可別忘了。也不知道王爺是不是學得隱身術,亦或是會七十二變。總之大話說的前頭,可別回頭就把自己埋坑裏。」
嚴真瑞踢了一腳腳邊的浮土,道:「還不知道誰給自己挖坑呢。」
周芷清不理他的嘲諷,笑道:「總之不是我,如今只怕太子殿下那裏都知道,這坑是王爺挖的。」
得,她挖坑,他背罵名,不,是蠢名。嚴真瑞一陣頭大,虧得他一世英名,如今因她毀於一旦啊,這就是遇人不淑的下場。
周芷清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原來王爺也有傷春悲秋,自怨自艾的時候?」他還遇人不淑?幾時他會這麼一副怨婦的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