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說大少爺的事,也難怪秋鶯同三小姐能聊到一塊,心中瞭然的小四正打算說些什麼,不過還未開口木允卻已經出聲。
嘆息往往能讓人的心揪起來,尤其是女人的嘆息,更是會使得旁人心痛。
木允的這一聲嘆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卻也讓聽的人心中猛猛一顫。嘆過之後,木允說道:「方才在園中遇上了秋鶯姑娘,因為覺得有緣便聊了幾句,結果談到了大哥。心中不免難受,便上這兒來看看。」
「三小姐心裏頭念着大少爺,這一點小的懂。」
「便是因為知道你懂,所以是想尋你一道來的,順便為大哥備下一些日常喜歡的酒菜。沒想到你倒是先了我一步,方才詢問過下人,皆說你上這兒,我便猜到是來看望大哥的,哪曾想空着手卻比你還要先到。」
這般一說,既為自己先前問小四的去向找了個藉口,同時又給小四找了個台階。
如此一說,小四自然是接口道:「這要備些酒菜難免耽擱了些時間,尤其都是大少爺生前喜歡吃的,這準備自然就更費了些時候,沒想到倒是跟三小姐錯過了。」
笑着說道,這說完稍微的停頓了一下,用眼角的視線瞄了一眼木允,確認她暫時不會出聲後,小四這才開口說道:「秋鶯對於大少爺一直都是感激的,提到大少爺的時候免難會有些失態,應當是沒驚到三小姐吧。」
說的話,看樣子是賠罪,可實則是種試探。
既然是在試探,那麼她也不好不賣人家面子,當即便回道。
「這倒也是實話,秋鶯好似非常的感激大哥,談話期間數次落淚倒是讓我瞧着都心酸了。尤其是說到老天爺不長眼,大哥那般年紀輕輕就沒了,更是哭了不下數次。現在想起來。我自己都覺得心裏揪得很。」
傷心之處,落淚那是自然了。
更何況是說到自己的大哥,這期間抬袖子擦拭掉眼角的淚珠,再尋常不過。木允這幅傷情的模樣。小四自然是要寬慰的,當下便說道:「三小姐請節哀,若是看到您這樣的話,大少爺心裏頭怕是也不好受。」
寬慰的話,說是簡單。可是要讓寬慰的人不傷心,卻不是件簡單的事。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木允這才紅着眼眶說道:「這樣的道理我懂,我也不希望大哥九泉之下還要擔心這些事。只不過是一想起來,這心裏頭就覺得難受。從那樣高的懸崖上摔下去,馬車聽說都已經摔碎了,更何況是人呢?我是因為大哥的緣故,才保下這一條命,可大哥?那身上的傷怕是……」
後頭的已經說不下了,木允不禁噤聲。神情瞧着很是憂傷。
女人,尤其是柔弱中的女人,最容易激起他人心中最柔軟的一面。這一點,她可遠比自家的小舅舅明白得多。
瞧了木允這樣,哪怕是再謹慎的人,多少都有些心軟了,更何況小四原本就沒有事是需要猜忌三小姐的,當即便安慰道:「三小姐,大少爺就是擔心您,心疼您。在最後的關頭才會那樣護着您。您也算是大少爺拼命才護回來的,所以您可不能這般的傷心,要是傷了自己的身子,也是對不起大少爺的。」
在安慰人這一方面。小四倒也還算不錯,他這般一安慰,木允的情緒可算是安定了不少。又是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木允說道:「說得也是,我的這一條命是大哥救回來的,若是整日便知道哭哭啼啼免不得是要傷了身子的。我自己倒是不打緊。可是卻白白的糟蹋了大哥救回的這一條命。」
微微的抽泣了一下,木允又問道:「對了四管事,有一事可否問你。」
「三小姐有話直問,您這樣小的實在不敢當。」
「是這樣的,我就是想問問,大哥最後,可受了苦?」
她那個時候還在昏迷中,大少爺的情況一概不知。這下子正好有個機會可以問一下,自然是不能錯過。
「這個……」
這本就不是什麼不可說的事情,只不過是之前尋不到個合適的人問。原本以為這樣的機會之下,應當是很好得到答覆的,哪曾想在這事之上小四竟不能馬上回答。
這不免讓人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不能說嗎?」
「三小姐問的話,怎會不能說,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