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鶚本身就是個書法大家,他學貫古今,好研究古文。筆神閣 bishenge.com
普通人知道他可能只是因為《老殘遊記》,殊不知寫只是他閒來無事的副業而已,看他只寫了這本一本正兒八經的就知道了。
他本身所學頗雜,除了殷墟文字之外,一手行書也是登堂入室,所以學校的新門牌找他來寫,實在再適合不過。
門牌有人寫了,掛在旁邊的校訓「君子之中庸也,君子時而中」就要另外找人來寫。
本來莊言第一個想到的是辜鴻銘,不過隨後他想到辜鴻銘的字似乎很一般。跟劉鶚的「好古如好色」不同,辜鴻銘從小在西方長大,寫慣了硬筆字,雖然回國之後惡補了很久,但是跟劉鶚他們比,在書法一道他還真是差了很多。
想來想去,想不到一個合適的人,莊言就決定先把校訓的事情放在一邊,以後再說。
姚謙已經買了下午去燕京的機票,如果趕得快的話,他今天就可以把學校改名的申請材料遞交到教育部,這事之前就在準備,也都已經跟教育部那邊打了招呼。
……
第二天,莊言開車去了段祺瑞家裏。
他此行不是為了拜訪段祺瑞,而是要去找自己老師劉鶚。
昨天回到家之後,莊言就打電話給自己老師,說要再次拜訪他,不過劉鶚卻說不用去了,因為他翌日就要到金陵,讓他直接去段祺瑞家找他就行了。
到了段祺瑞家裏,劉鶚已經在那了。
兩個老頭子正在下圍棋,看到這一幕,倒是讓莊言記起了第一次見他們二位的場景。
開門的是段祺瑞的夫人何音,因為之前已經照過面,何音給他開了門之後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給他倒水去了。
兩個老頭全身心都放在棋盤上,雖然聽到莊言到了,不過卻都沒有轉頭看他。
莊言還是看不懂這圍棋,不過棋盤上的棋子不少了,應該是到了快決出勝負的時候。
看兩個人的表情,劉鶚老神在在,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反觀段祺瑞呢,則是緊鎖眉頭,愁雲滿面,應該是劉鶚佔了上風。
沉靜了半天,最終歷史重演,段祺瑞把棋子一擲說道,「我輸了。」
劉鶚笑着看了他一眼,這次倒是沒有再揶揄他,而是轉頭看向莊言,「你來啦。」
莊言笑道,「來得正巧,剛好看到段先生敗北。」
這句話把段祺瑞氣得鬍子直抖,指着莊言說道,「你這小子,嘴上厲害。」
因為都混熟了,知道段祺瑞秉性,所以才能跟他開寫無關緊要的玩笑,也知道段祺瑞萬萬不會生氣的。
何音這時已經把茶沏好端了過來,看到自家老頭子面色不虞,調侃他道,「偏下不過劉先生,卻偏要跟他下,每次輸了還置氣,別人對弈修身養性,就你愛跟自己較勁。」
段祺瑞對何音那套「修身養性」的理論很不贊同,反駁道,「下棋若是沒有勝負心,又何必下棋,正如釣魚不想把魚釣上來,又何必去釣魚,談什麼修身養性,還不如插插花逗逗鳥兒。再說,下棋就要跟下不過的人下,要是總跟能下得過的人下,又有什麼意思?」
他們老夫老妻的,平常這樣的話估計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何音也渾不在意,把茶杯遞給莊言之後,便又折身回了廚房。
沒人跟段祺瑞架秧子,他也就不再說了,指着旁邊的沙發對莊言說,「你先坐下吧。」
等到莊言剛坐下,段祺瑞又說,「你這小子,離得這麼近,過年過節的,也沒見你來看我,要不是老殘過來,恐怕你一時也不會過來。」
莊言連忙告罪,「是晚輩不該。」
劉鶚說道,「他是我學生,又不是你學生,來看你算是哪門子事情。昨天子言你來電說你要去我那,可是有什麼事情?這才剛去過。」
得劉鶚問,莊言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要辦學校,然後想求他題字的事情說了。
兩個老頭聽他說完,段祺瑞訝然道,「你這不聲不響地,竟然要做這樣一件大事情,看樣子你是早有預謀了,怎麼上次在燕京沒說?」
說着說着,他又恍然道,「我說上次於仲卿怎麼也去了,原來是為了這事。」
段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