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拿身契的時候,顧嬤嬤不在柳夫人身邊伺候,而芙蓉回家什麼都沒有說,便這麼悄沒聲息的走了。
而柳夫人這個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現在,上哪裏去找這個人啊?所以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問清楚了。
兩個人一陣唉聲嘆氣,流了一陣淚。
李妙玉卻是一臉的意氣風發,由着丫鬟們打扮一新,動作輕快的往太夫人的院子裏面去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太夫人的院子裏面此刻正靜悄悄的,丫鬟們在屋外一溜的站着。
李妙玉走近,問着大丫鬟鴛鴦,「怎麼都出來了?太夫人身邊誰伺候着呢?」
鴛鴦飛快地抬眼看了一眼李妙玉,又向屋裏面飛了一眼兒,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京城的金牌冰人在裏面麼,想來不知道是在說誰的婚事呢!」
李妙玉聽到這話兒,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脯。府裏面一共就那麼幾個人,現在李珍李瑾年歲都還小,李妙賢也剛剛下。可以談婚論嫁的,除了她還有誰?
只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家兒,男兒郎又如何?
……
……
在寧遠侯府待了幾天,修竹把自己手頭兒的嫁妝等物也已經捋順了。實在沒有事情干,便叫丹桂鋪了紙張,打算親手寫一張匾額掛在門口兒,省得人家都不知道她住的院子怎麼稱呼,那就這幾天,她便發現下人們叫她的院子又叫老院兒的,還有叫新院兒的。
這又老又新的,她聽着便覺得混亂。
所以她打算重新取一個名字,免得到時候都不知道怎麼叫自己的院子。
關於院名兒,修竹光取大家的意見,丹桂說還叫妙賢居吧?綠菊否了她,覺得不妥,可是自己又沒有主意。
紫檀與棗子開心的圍着修竹一陣兒大喊大叫,最終也沒有找到滿意的。
倒是修竹看院子裏面又是芭蕉,又是海棠,偏這個時候都是蔥翠一片,便順手題了一個「含翠閣」。
左右瞅瞅,感覺還不錯,便吩咐了人送出去做成匾額,日後掛在門口兒。
本來這件事兒,修竹打算自己親去的,可是寧遠侯府的規矩嚴,她又是新婦,自然不便出門兒,只好只好安排了人去做。
只是這匾額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得的東西,做完了這些她也只得放過手去作別的。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陸鯤帶着兩個小廝拖拖踏踏的又來了。
看到正要退出去的人,陸鯤揚揚下巴,問道:「什麼人,看着面生。」
此人是柳夫人給女兒找的兩家陪房之一,原來夫妻兩個都在莊子上面伺候着的。
修竹掃了一眼陸鯤,心道:「不光你看着面生,我也面生着呢!」只是眼睛瞟到陸鯤的時候,臉上突然多出一道笑來,解釋道:「這是我的陪房。」多餘的再沒有一點兒解釋。
陸鯤挑了挑眉,再次看向那個僕婦,只見她周身穿着樸素,衣服卻洗得十分乾淨,頭兒也梳得溜光,除了一根溜銀的簪子不見其它的裝飾,不由地點了點頭兒,轉頭再次看向修竹,「你叫她來做什麼的?」
「你管得着做什麼呀?」修竹聽着她審犯人一樣的口氣,再加上之前的種種,心裏面的火氣便再也壓不住了,「難道媳婦的嫁妝錢你都想動上一動?」說着,也不管陸鯤,向自己的配防擺了擺手兒,示意她先去辦事兒。
那陪房倒也乖覺,立馬向兩人行禮退了下去。
陸鯤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兒,握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只覺得的李妙賢不開口,周圍的空氣像是要凝固了一般,偏偏找不出合恰的理由揪人。只得再次把目光丟向修竹,見着她明顯蒼白的小臉兒,陸鯤一陣陣擔心、後怕。屋內再次為之一靜。
「你……」
「你……」修竹覺得,兩個人有什麼心結,不能隔夜,剛要開口,只聽得陸鯤了低低地也說了一聲「你」,兩個人的話兒竟撞到一處去了。
「我……」
「我……」兩人再次開口,還是異口同聲。
修竹揮一揮衣袖兒,自覺得放下筆墨,什麼事兒還是說清楚的比較好,再次開口兒,笑道:「那我先說。」
陸鯤點點頭,算是同意。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