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賢聽到安國公的誇讚,又是驚訝,又是欣喜,忙站起身來,道了謝。從小到大,這還是安國公第一次誇她,能不歡喜?
可是,她還沒有歡喜完呢,又聽安國公說道:「賢兒前些時候送來的梅花甚好,只是如今枯了……」
李妙賢一聽這個,高興的簡直就要樂開了花兒,還沒有做安穩呢,復又站了起來,笑道:「既然父親喜歡,女兒這就重新摘些與父親擺着。」
說着,立刻就要起身去摘。
修竹低頭暗暗觀察着,只見柳夫人自從安國公進門兒,神色便淡了下來,無論他說什麼,只是低頭不語。
待李妙賢要離開,柳夫人的臉上才閃現出一絲真真切切的關心,笑着接過修竹手裏面的大氅,親手與她披上,復又叮囑道:「天冷地滑,小心些,采些便會,別冷着了。」
等李妙賢答應了,又對芙蓉和修竹道:「仔細伺候小姐!」這才擺手放她們離開?
李妙賢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不正常的興奮當中,小臉兒紅撲撲的。
主子要走,修竹只得跟了出來,心裏面卻對安國公暗嗤一聲兒,把哄女人的手段用在女兒身上,真是出息的很呢!
一邊兒走着,一邊兒留心,只聽得屋內安國公道:「紅桃既然有了身孕,不若抬了姨娘,改天擺兩桌酒,請親近的人家來喝兩杯也就算了。」
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柳夫人的聲音較安國公輕柔許多,加之修竹她們走得愈發的遠了,所以後續如何,她沒有聽清楚。
「芙蓉,修竹,你們說我們折枝什麼品種的梅花兒好呢?」離了松榮園,李妙賢便開始計劃。
芙蓉離開笑着回道:「上次小姐給國公爺送去的是幾枝綠鄂,既然國公爺喜歡,我們不如還去折了這綠鄂梅來與國公爺插瓶,國公爺看了定然會十分的喜歡。」
「修竹,你說呢?我們還折綠鄂嗎?」李妙賢點了點頭兒,又問道。
可惜,修竹早已經神遊天外,並沒有聽到李妙賢的話兒。
李妙賢又叫道:「修竹,修竹——」
「小姐叫你呢?」芙蓉瞪修竹一眼,嗔道,順便在修竹的胳膊上狠掐了一記。
「啊!」修竹吃痛,猛地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芙蓉,下手真tm疼啊!笑望向李妙賢,「小姐喜歡什麼,便折什麼。」
李妙賢不解。
芙蓉已經不滿的說道:「什麼叫小姐喜歡什麼,便折什麼?安國公難得歡喜這麼一回,若是弄砸了,你賠的起嗎?」說着,眼刀湊湊的亂飛!
修竹對芙蓉視而不見,只笑着向前走了兩步,扶住李妙賢的胳膊,輕聲與她說道:「安國公是男子,喜愛梅,自然是喜愛她的鐵骨錚錚,凌霜傲雪之意,無論紅梅還是白梅,只要是梅花總暗合了這點兒,國公爺都會喜歡。」
李妙賢聽修竹如此說,暗暗鬆了一口氣。
「再有,你以為國公爺單單是喜歡那瓶沒有感情的花兒嗎?其實,他是感覺到了松梅人的孝心,所以才那麼喜歡!」修竹繼續說道。
李妙賢聽完修竹的話兒,福至心靈,拍手笑道:「如此可不是,無論折的那枝都好了?剛我還擔心呢!」
芙蓉眼見着又被修竹壓了一頭,心裏面又嫉又恨,眼見着,梅林在望,可她偏又說不出什麼話兒來贏回一籌,只能幹着急。
「噫——」忽然,眼前一亮,只見梅林之中閃出一個披着猩紅大氅的少女,手裏面捧着一簇紅艷如火的梅花。
她身後,兩個丫鬟,一個穿紅一個着綠,具是滿臉笑意。
芙蓉看到她們,急走兩步,拉了拉李妙賢的衣角,低低叫了聲小姐。
修竹與李妙賢這才停止了她們的嘀嘀咕咕,抬頭看時,那個少女已帶着兩個丫鬟走近了,笑着微微屈膝,「大姐姐,你這是去哪裏呀?」
問完,看着手裏面的梅花,說道:「我剛折的梅花兒,好不好看?正打算拿去與父親與祖母大人插瓶兒呢!大姐姐要不要選上一枝?」
李妙賢只覺得就像是興高采烈的出門,一腳踩在屎上一般,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半天才擠出兩個字兒來,「不用。」
修竹暗暗搖了搖頭兒,給李妙賢的做法打了一個差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