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倒塌下來的時候,應該怎麼做?
最常見的答案,應該是個高的頂。
然而誰是個高的呢?
是身受重傷的kim,還是依舊處於昏迷之中的小妖姑娘?
很顯然他們都不是,如果不想死。就只有我來了。
可是我行麼?
我沒有仔細思量這個問題,而是舉起了右手來。
然後,我撐住了。
轟然而下的,並不是天,而是一股讓人難以抵禦的恐怖力量,就如同kim之前,用那短權杖幫我們擋住了的那一擊。
kim擋住那一擊的代價,是看起來十分厲害的短權杖崩潰,變成碎片,而我這一頂,卻並沒有收到太多的傷害,僅僅只是感覺到有一股沉重的力量,壓在了手掌上。
就好像是小時候幫父親推車上坡。感覺到了極限,似乎又沒有倒下來一樣。
那個時候,之所以沒有倒下來,是因為有父親在支撐。
而這時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痛苦,則是因為剛才在血池之中,那西方的龍脈衝刷在我身體裏面的力量。
它不但抵擋住了這恐怖的一擊,而且還有餘力。
我使勁兒一躍,卻是跳上了血池的邊緣處來,抬頭望去。卻瞧見那個美狄亞變得歇斯底里來。
她本來就不好看,活脫脫一乾屍,此刻一旦惱怒起來,頓時就丑得讓人難以直視,而且在她的周身上下,那些極其不合比例的大頭怪嬰發出尖銳的叫聲,將其托舉着。更是平添了幾分恐怖的感覺。
她的頭髮飛揚了起來,口中不斷念着中世紀的古老咒語。
沒有人能夠聽得懂這咒語。
聽不懂,不過kim卻是十分清楚。衝着我喊道:「王哥,她在對你使用最為邪惡和恐怖的黑巫術,別給她時間,不然你再努力,也逃脫不出她的魔爪。」
這麼厲害?
我伸出了手,這才發現我的十字軍血刀已然不知影蹤,上下左右找了一圈,方才發現剛才跌落血池底下去的時候,這把刀給人撿走了。
此刻它在美狄亞身後的某一位大頭怪嬰的手中。
小傢伙並不會用這刀,胡亂地提着,雙眼圓睜,朝着我憤然瞪了過來。
我不太敢直視這些大頭怪嬰的眼睛,總感覺有一種迷亂人心志的力量在裏面。讓我心中生出一股極度的忐忑來。
我天生就對弱者比較敏感,相比於那些大頭怪嬰,我對美狄亞更加感興趣。
雖然她比這些大頭怪嬰要恐怖千百倍。
伸出手,我猛然一抓,感覺到對方施加在我身上的壓力仿佛在縮減,有一股力量從我的體內蓬勃而出,是剛才的龍脈之氣,它變得無比的踴躍,充斥在整個空間之中,讓人覺得比此間那陰冷的氣息要好受得多。
我開始往前走了,一步一步。
我走得如此的緩慢而沉重,因為每一步往前,都有很強大的力量在阻攔着我,就好像是在水底下行走一般。
當我走出五步之後,那些大頭怪嬰立刻圓睜着雙眼,朝着我這邊呼嘯而來。
當它們衝到了我的跟前來時,我伸出了手去。
十三層大散手裏面最剛猛的一招。
大摔碑手。
砰!
同情是一回事,不忍是一回事,不過戰鬥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我對這些被祭煉成如此模樣的大頭怪嬰心中充滿了同情,它們倘若是沒有遇到這個恐怖的傳奇女巫,只怕早就長大成人,享受着陽光的自由生活,而此刻,卻只能心懷怨恨,助紂為虐。
但是我不可能讓它們把我給殺掉。
所以我出手了,一掌劈碎一個。
當我走到離美狄亞身前五米的時候,已經劈碎了十來個大頭怪嬰的腦袋。
算上剛才那些飛蛾撲火的,美狄亞身邊就只剩下二十多隻了。
不過這些都沒有再次進攻。
它們的雙眼緊閉,小嘴開始嘚吧嘚、嘚吧嘚地念起了咒文來。
這些咒文跟美狄亞的相互輝映,充斥在整個大廳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