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有人來,我一揮手,郝晨去陸續通知大家,而我則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石縫口子處查看。
我們身處的地方,是峽谷的一條石縫之中,外寬內窄。進來的時候來由一個彎繞子,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石屏風,將視線給阻隔,而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們特地沒有生篝火,儘量用身體來熬這兒的嚴寒,睡覺的時候為了防凍,大家都挨在一塊兒。
不過好在都是修行者,所以倒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當然,一兩次倒也還可以咬牙忍着,長此以往,必受風寒之苦。
我來到了石縫口兒這裏,然後朝着峽谷左右望去,瞧見不遠處有一隻隊伍,正在悄然而行。
那幫人行走很小心,不過到底還是良莠不?,總有人不小心踩到碎石,然後發出了響聲,這才使得我們最終能夠提前預知。
當隊伍走近的時候。借着漫天星子,我勉強能夠瞧見了前面幾人的裝扮,一眼就瞧出對方是白頭山的人。
隊伍分作兩個部分,前面一截。差不多有二十多人,這幫人全部勁裝打扮,無論是腳步,還是精神狀態,都顯得十分昂揚。而後面三十多人,則都是褐色制服打扮,肩上背着半自動步槍,有的還帶着上個世紀的老款極強。
那三十多人,差不多是由四個步兵班組成的,一看都是精銳的士兵,不過因為長途跋涉,使得人困馬乏,有些步履蹣跚。醉心章、節億梗新
瞧見這情況,我下意識地縮回了頭。
我退回來,瞧見除了我老弟還在昏迷之外,其餘人都被郝晨給叫醒了過來,圍到了這邊來。
我低聲說出了我的觀察結果,聽到我的話語,眾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對方的修行者眾多,雙拳難敵四手;這且不算。還有一幫帶着火器,全副武裝的傢伙,這實在是讓人有些心寒。
人能快過子彈麼?
這是一個很有爭論性的話題,這世間的確存在有無懼槍火的高手,但我們這些人對於那背後的冷槍,到底還是保持着一定的畏懼,而在正面戰場上,更是沒有太多的勝算。
一百多年前的義和團,就已經證明過了這一點。
眾人的心情都有一些低沉,而我則勉強笑了笑,說無妨,他們應該也只是過路而已,並不一定是盯上了我們。
這話兒並不能夠說服大家,但多少也得到了一些安慰,小心翼翼地往石縫裏退去。
然而那幫人好像要跟我這話語作對一般,走近這邊兒的一處小溪旁時,後面有幾人跌倒了,人群一陣鬧騰,然後前面趕路的幾個領頭人彼此商量了一番,居然就在離石縫這兒的不遠處安營紮寨了起來,隨着一個又一個的篝火點燃,將這片峽谷的黑暗驅散,我們的心情不由得都跌落到了谷底去。
得,這回給人堵在家門口了。
事情既然已經如此,我反倒是放下了無畏的擔憂來,回到石屏風這邊來,找到大家,說誰耳力不錯,幫着聽一下,這幫人到底是為什麼過來的。
郝晨第一個站了出來,對我說道:「讓我來吧。」
我盯了他一眼,說你行了?
郝晨沒有生氣,反而是沖我展顏一笑,說貓有貓路、狗有狗路,就算是老?,也會打個地洞,您就瞧好吧。
說着話,卻見他渾身一震,那鱗甲居然又遍佈了全身,宛如一頭大穿山甲似的,而更加讓人奇異的,是他的身子居然開始下沉,幾秒鐘之後,整個身子都沉入了我們腳底的岩石之下去,只剩下一個腦袋留在這上面,沖我眨了眨眼睛。
宋加歡驚喜地說道:「郝晨,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郝晨難得得意了一下,說就許你弄一雞翅膀在天上飛啊飛,就不許我學點兒土行孫的本事?
旁邊的雪見姑娘忍不住笑了,說你這傢伙可比土行孫高多了。
郝晨稍微展示了一下手段,然後便全部消失在了岩石之中去,我感覺有一條細流在地下匯入,然後朝着前方緩慢移動了過去。
我又回到了觀察位來,瞧見那幫人將篝火生出來之後,十來人圍着一團篝火,有的負責做飯,有的負責掃熱水,有的則是睏倦欲死,直接扯了一張毛毯,或者就直接愛着別人睡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