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有沒有在附近?
一聽到這個問題,我的心裏當時就是咯噔一下,感覺有些不妙了——這節奏,根據電視劇上面的情節來看,難不成我是得了不治之症?
要不然醫生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說出這樣的話兒來啊?
我心情變得有些凝重了,不過還是把我現在的情況跟他講了清楚,當知道我孤身一人在這邊打工,家人都在老家的時候,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拿過來一張片子,遞到了我的面前來。
我接過來,是一張鐳射光的片子,黑乎乎的,我也瞧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過來。
醫生拿着筆,給我點了一下腹部處的一個黑影,對我說道:「在這裏,有一團陰影,我查過你的病歷,以前並沒有什麼病史,正常很難甄別,需要做進行深入的檢查,但我們醫院條件有限,可能需要轉院。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家人在身邊,能去市人民醫院,或者去廣州那邊看一看,是最好的……」
我瞧見醫生欲言又止的模樣,腦子一轉,小心翼翼地說道:「醫生,你說這玩意,不會是腫瘤吧?」
醫生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收斂了,搖頭說道:「在沒有檢查結果之前,任何醫生都不會作這種沒有根據的猜測,不過也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性——你最近有沒有感到身體有什麼異常?」
我想起去莽山旅遊之前,肚子就一直有點兒不舒服,便跟他談起。
醫生點頭,說你之前的病,基本上好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至於這個片子上面的陰影呢,我建議你還是去大醫院看一下,你還年輕,要用於面對,不管是什麼,早點知道,總比晚知道要強得多……
從醫生辦公室回來,坐在病床上,我從夾子裏把那片子拿出,反覆地盯着那團陰影看。
它位於我腹部的左下方,只有拳頭大,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它的形狀,有點兒像是一個蜷縮着的小嬰兒,特別是腦袋那部分,有鼻子有眼睛兒的,越看就越覺得神似。
難不成我懷了一個娃娃?
我下意識地想了一下,也覺得荒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了一個人來。
來人是林警官。
她今天沒有穿警服,一身清爽的牛仔褲t恤衫,再扎着一個利落的馬尾辮,就好像是在校大學生一樣,走進這沉悶的病房裏來,讓人的心情都變得愉快許多。
林警官這次過來,是來還我銀行卡的。
上次的事情過後,她一直都在忙着,而我也在接受治療,兩個人就沒有碰過面,這一次她特地送過來,交到了我的手上之後,衝着我笑道:「這銀行卡在我手上,密碼我也知道,你就不怕我偷偷把它給取完了啊?」
我搖頭笑,說信人不疑,疑人不信;再說了,你救了我的性命,就算是花了,我也認了。
不穿警服的林警官給人的感覺就沒有之前那麼高不可攀,她一笑,露出淺淺一排白牙來,說你可不是我救的,真正要謝的,是東莞來的羅平。
我苦笑,說我倒是想謝他,不過人家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
林警官雖然不知道當天羅平對我說的話語,但是卻知道羅平的性子,勸我道:「羅平就那德性,打小就陰沉沉的,不過他倒是拜了一個好師傅,以前我還覺得都是吹出來的,這一回倒是真的親身體驗了。」
我有些詫異,說林警官你從小就認識他了麼?
林警官點頭,她告訴我,說羅平這傢伙呢,跟她是一個地方的,兩家是世交,所以小時候也見過,不過後來她家裏搬到了江城,而羅平據說讀書不行,但是對於玄學卻很感興趣,經人牽線搭橋,認識了一個師傅。
羅平那師傅很厲害,是江門一代很有名的風水大師,很多香港人都專門跑來找他平事,只可惜歐陽大師後來在東莞死了,實在可惜。
羅平一直跟着師傅學本事,而師傅死後,他輾轉深圳、惠州、廣州和東莞,最終在東莞常平一家風水事務所裏面落腳,混得還可以,挺出息的,她上回去老家過清明,家人還幫她安排相親來着。
聽完林警官的講述,我才知道兩人還有這樣的機緣,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說羅平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