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雙目一瞪,說什麼,接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那人說你走不到十分鐘,就有人來了,把祖孫兩個給接出了門。朝着村子下面那條路離開了,我給你打電話,一直都不接電話。
三角眼說老子那個時候在騎車,哪裏聽得到電話?接他們的那人,是開車來的麼?
那人搖頭,說不是,他們幾個走路離開的。
走路?
這就好辦了,三角眼摸出手機來。正要打電話,給我攔住了,他望向我,說你什麼意思?
我擺了擺手,說小胡,從現在開始,這事情就跟你沒有關係了,你去把我們的朋友接過來就行了。知道麼?
三角眼一愣,說我叔讓我這邊有事就打電話通知他的。
我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平靜地說道:「這件事情,是聽你叔的,還是聽包鄉長的?誰的官兒大啊?小胡,既然包鄉長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我們來辦,你負責協助就好,別給我們添亂,知道不?」
三角眼跟我對視了幾秒鐘,眼皮一陣發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說好,我去接人。
他跨行摩托車就匆匆離開了,而我們則再問了他在這村子裏的內應幾句話,又去了目標的家裏面逛了一圈,這才朝着村子的裏面走了進去。
按理說對方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追是肯定追不上了,不過好在對方還帶着老人和小孩,倒也還是有機會的。
老鬼的?子很靈,剛才過去聞了一下老人和小孩衣物的味道,然後跟着我一起,朝着村子裏一路追去,一直追出了村子,對方居然並沒有朝着大路上走開,而是鑽進了山林子。
這情況倒是讓人有些奇怪,老鬼吸了又吸,也是確認了許久,這才轉了方向。
我們一路走,不停留,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留下一個標記,留給後面的黃胖子,如此追了差不多小半個小時。在一處山樑上,老鬼的腳步突然停下了,轉過頭來,問我說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側耳,聽了一會兒風聲,點頭。說好像有人在打鬥。
老鬼身子繃得緊緊,說走,去瞧一瞧。
我們很快就走了下來,遠遠望去,卻見黑暗中有七八個人在追逐一個瘦弱且嬌小的身影,被追的那人一邊哭一邊喊着什麼,而追逐的人則嘿然而笑,不時發出幾道奸笑聲。
而在另外一邊,則有四五個人,守着一個倒地的身影,而有一個小孩子則在哇哇大哭。
有人在我們之前出手了?
我和老鬼愣了一下,互看了一眼,這才曉得看上了那太歲的人,可不只是我們這一家。
包副鄉長那傢伙雖然沒有說假話,但肯定是瞞了我們一些東西。
我們從遠處看,瞧見這幫人都還是有些本事的,也是修行者,不知深淺,所以只有慢慢地靠近,等不到十幾米,借着月光能夠瞧清楚對方的臉時,眼尖的老鬼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低聲說道:「是黃溯的人。」
黃溯?
沒想到這傢伙死了,卻還留下了一幫為非作歹的狗東西在。
我瞧見老鬼的臉色變得嚴肅,知道黃溯並不可能就憑着一人打天下,手下自然還是有一幫不錯的兄弟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建起這麼一大幫子的勢力來。
不過那當老大的,都給我們給弄死了,咱又如何會在一幫小瓜皮手上栽跟頭呢?
我們兩個藏在附近的林子裏,沒有吭聲,靜靜地候着。
對面在一番追逐之後,也終於不再繼續,那少女被人給高高地舉了起來,有一個人粗聲粗氣地說道:「姚小寶,你老娘不經事兒,掐一把就死了,我很抱歉;不過你若是不停下來,恐怕你這侄女可就要被你給害死了……」
「洛鐵頭你這畜生!」
那女賊本來已經逃到了樹林邊,然而聽到這句話,卻不該再走,而是轉過身來,衝着這傢伙氣憤地罵了一句話。
被人這般罵着,那人卻不生氣,而是嘿嘿地笑道:「哎呀,你聽過我蟒山烙鐵頭的名聲,對吧?那就好,那你就應該曉得,我說的話,從來都不摻假,怎麼樣,你考慮考慮吧?」
女賊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對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