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自然地伸出手去,一本正經地說道:「林領導你好,我叫王二!」
那男子呸了我一聲,說王明你當我是二傻子呢?
對方直呼其名,我這才曉得他卻是有備而來的,身子下意識地繃緊。餘光左右一瞄,打量了一下周遭的路途。
我腦子想着一會兒倘若是幹起來了,自己該如何逃脫的事情。
然而那林?鳴卻是有着豐富經驗的傢伙,不由得笑了笑,說你若是準備逃路,就暫歇一下,我沒有準備抓你。
我說既然不抓我,咋這一副陣仗?難不成你們真的是來抓黑車的啊?
駕駛室里的棉帽子哭了,說哥,我這不是黑車,我跟王哥是老熟人了。他說去黑省有事兒,我就順路帶一下他。
林?鳴笑了,拍了拍車門,說下來聊一聊吧。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瞧見對方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我沒有敢使性子,點了點頭,然後跳下了車。
旁邊有人圍了過來,林?鳴揮了揮手,讓他們散開,然後帶着我來到高速公路的石埂邊。遠遠地避開了其餘幾人,十分自然地掏出了一包煙來,遞給我,說抽煙不?
我看了一眼,說白盒中南海?你們當領導的,也抽着煙啊?
林?鳴笑了笑,說怎麼,嫌煙差?
我說還差的煙我都抽過,不過現在有孩子之後,就戒煙了。
林?鳴瞧了一眼我懷裏的小米兒,說你女兒挺可愛的。
我笑點頭,說謝謝。
林?鳴也沒有抽,而是將煙給收了起來,然後說道:「你挺張揚的。富帝大酒店前當眾把人給焚燒殆盡,然後當着那麼多公安戰線上的老同志面前口出狂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個電話打到我這裏來,有多少人說要嚴肅處理你啊?」
我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方才說道:「估計挺多。」
他笑了笑,說你倒是挺自在的。
我說林領導,你應該是京都這邊專門處理類似案件的有關部門吧,既然如此,你可不能聽信一面之詞,我可沒有焚燒那龍澤喬,他可是自燃而死的。
林?鳴說那你講,那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來歷是陰靈呢。殭屍呢還是鬼神附體?
我說喲呵,你懂的還挺多,不過都不是。
林?鳴問那是什麼?
我說聽說過血族沒有,也就是吸血鬼?
林?鳴的眼睛眯了起來,說你說的是真的?
我點頭,說當時有那麼多的目擊證人,我就不相信你們盤問不出點什麼來,而且我若是真的如指正所言,恐怕你過來的時候,未必會那般的客氣。
林?鳴笑了,說你這個人啊,腦子挺活泛的,我們其實也不確定,不過知道一個膽敢跟兄弟會挑戰的人,要麼是個妄人,要麼是個狂士,總之不會是一個壞人,所以咱們才能夠這般好好說話。
我說領導口氣挺大,敢問你在那有關部門裏面,擔任什麼職務啊?
林?鳴搖了搖頭,說我不過是個四處跑腿的小角色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麼領導,對了,據我所知,你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怎麼,有什麼想法沒?
我說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我老爹。
他一愣,說怎麼回事,你爹不見了?
我說對,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在呢,結果剛回家,就被龍澤喬這狗日的給堵在門口了,再後來聽說我父親有可能是回了東北老家,這不準備去那邊找一下嗎?
林?鳴望了我一眼,說原來你老家是東北的啊,難怪長得這般高大。
我沒有跟他解釋我之所以突然間變高了,是因為打通了任督二脈的關係,而他再一次問我,說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了,說瞧你這節奏,是準備招攬我麼?
林?鳴笑了笑,說我托熟人大概查了一下你的資料,覺得你並沒有犯過什麼原則上的錯誤,然後仇家又那麼多,若是想擺脫這些,那就加入公門吧?跟着我混,我可以跟你保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是問題。
他雖然自謙,說自己不過就是個跑腿的,不過此刻的口氣卻又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