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您、您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坐在地上的祈炎也沒起來，對視着老頭的眼睛。
盤膝而坐的老者一聽祈炎的話，先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隨後一撩衣擺，從椅子上走了下來，站在祈炎面前低頭凝視他。
「真亦假來假亦真，真真假假莫論清。一念執真真亦假，一心不動假是真。」老者說完不等他有所反應背着手往外走去。
這老頭兒是讓自己不要太執着於真假嗎？祈炎聽後沉默的跟在老者身後。
「小子，看到那套藥杵了嗎？」老者走到院子裏，坐在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玉石凳子上。
不知道這老頭兒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祈炎只能低眉順目，「看見了，您這藥杵子真是不凡之品，竟能自主搗藥。」
「哼！一邊在心裏罵我是老頭子，一邊在這奉承我，怎麼，現在的年輕修士都像你一樣厚顏無恥、兩面三刀嗎？」老者有些不悅的用手在虛空一拍。
「啪」的一聲脆響，在老者掌下憑空又出現出現一張紫黑色的桌子，傾斜的桌面上穩穩的擺放着一套茶具，最絕的是茶壺嘴裏冒出的絲絲白霧。
聞言祈炎有些鬱悶，不知道哪句話又惹得老頭不高興了，誇你不行，在心裏叫你老頭兒不行，那到底要他怎麼辦？再說老頭而又不是罵人的話。
「大叔，您此話可說錯了，現在已經很少有我這麼真誠淳樸的少年了。」祈炎絲毫不懼怕的樣，邊夸自己邊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老者倒了一杯茶水。
老者抬頭斜睨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看那套仍舊一下一下兀自舂藥的藥杵和藥臼。
這老頭要抓苦力，祈炎算是看出來了。
本着哄老頭開心，藉機套出一些怎麼出去的事，祈炎裝作高興的樣走到藥臼旁邊：「大叔，您真的讓我碰這套仙品？別是我一介凡夫俗子再給砰的失了靈性。」
祈炎裝出一副早就垂涎三尺的樣，搓着手轉圈圍着藥臼打轉，說的話也是極盡阿諛奉承。
「別得意的太早，看你能不能握得住，要知道此等仙品豈是你一個斗升小民所能見得。」老者很受用的開始滋遛滋遛的喝着茶。
看老頭的得意樣，祈炎在心裏忍不住撇撇嘴，這老頭還真是很吃這一套嘛，只是誇了一句破藥杵子是仙品，這老頭高興的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嗨，您老不嫌棄就行，今兒我這斗升小民凡夫俗子的也算是開了眼界了。」說着祈炎瞟了一眼老者，隨後掌心靈氣升起。
本着十拿九穩的把握，他可是牟足了勁的狠狠一抓，以為要麼是藥杵子散了，要麼被握住，怎麼也沒想到藥杵子在藥臼了打着圈的轉。
而他被一觸碰到藥杵子時，藥杵上發出的一陣強光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藥杵子轉完一圈後開始前後仰合，觸碰在藥臼邊上，發出一連串的脆響，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一般。
最氣人的是那閉眼滋遛滋遛喝茶的老頭兒，像是看到了一樣，嘴裏發出一聲冷哼的嗤笑。
這就讓祈炎很難堪了，被老頭兒嘲笑也就罷了，一個死物竟然也敢嘲笑他。
「大叔，您何苦這般羞辱於我，這藥杵恐怕是您在搗鬼吧？」被一個藥杵子甩的坐在地上，祈炎自覺顏面無存，心下有些不悅。
「呵呵，老夫說讓你見識見識，自然不會耍那些小手段。」老者邊說邊碾碎幾粒泡開的茶葉。
茶葉落在桌面上竟變成一個個指頭大小的男女老少，這些人穿着各式戲服，手裏抱着各種樂器，自動擺好姿勢後開始咿咿呀呀的吹拉彈唱起來。
在老頭兒那又吃了一個啞巴虧，原本他只是自謙說自己是凡夫俗子，不成想這回真驗證了老頭兒那句斗升小民，沒見過世面。
騰的一下從地上一躍而起，拍了幾下屁股上沾染的塵土，他又一次站在了藥杵子前面。
這次他沒有心急的上前抓住藥杵，而是靜靜的觀察藥杵的搗藥頻率，在心裏默默計算時間，因為藥杵每舂六十六下就會稍稍停頓一下。
停頓的那一下非常之快，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那發現，每次停頓的時候都會在藥臼的中心位置舂一下，而藥臼邊緣和中心位置的聲音略有不同。
為這個發現他感到很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