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奇初見雲羽揚化身獸形時,感覺有些印象一時卻記不起來,待無數翎羽斬落時,他才微微一驚,恍然道:「羽鶴族!」
他曾聽江槐山數次提及此族,其中辛秘也略有所耳聞,再聯想到少年對江槐山出言不遜,終於猜出了此人來歷。
光罩外的眾人已忘記了議論,為兩人的駭人法術所驚嘆。
強光狂閃,扯碎了虛無,平台上的石板已不堪重負,流矢、火雨的餘威落在其上,留下了無數孔洞。
專門用來鬥法的擂台,設計時是考慮到了此點的,但是兩人法術威力甚大,超出了平台的負荷終是破損。
不僅如此,護罩已明顯不穩,開始瑟瑟作響。
劉逸文肅然舉劍,仍口中催訣,空中的火雨愈發猛烈了,虛空似被灼穿了,發出低低的爆鳴聲。
雲羽揚所幻的鳥獸,瞳孔瞪得老大,不可思議地望着頭頂的奇術碰撞。它尾翎上的光羽似乎無窮無盡,如流螢亂舞般與火球爭鋒相對。
或是火海壓過了箭雨,又或是箭雨勝過火海一籌。
互不相讓!
劉逸文舉劍引訣的手臂已微微顫抖,額前青筋暴起,多出了排排細密的汗珠,這一式顯然所耗甚巨。
而那奇鳥嘴裏不時地發出高亢鳴叫,似乎也不那麼輕鬆。
平台上的護罩顫抖得更加劇烈,高頻的轟鳴漸漸蓋過了激烈的打鬥,已經不太穩固的光罩上符文忽明忽暗,靈光亂竄,一副馬上不支的樣子。
圍觀的人群中,不知是哪個率先高呼了一聲「不好!護罩要碎了!」眾人紛紛向後疾退,五花八門的防禦不約而同的施展出來。
還未待眾人穩下身形。
一聲似山崩的巨響掩蓋了騷亂的嘈雜之音,光罩應聲而碎,化為寸寸靈光,轉瞬即逝。而空中的兩人,再無法保持身形窘然倒退。
蹬!蹬!蹬!
劉逸文不受控制地連退七步,虛空處留下了藍色的法力漣漪和低低的爆鳴。待他穩住身形,胸腹就起伏不定,看來法力消耗頗多。
雲羽揚也恢復了人形,雖退了幾步,卻不似劉逸文這般狼狽。他眼中神光忽閃,負手凝視,心潮起伏不定:他本以為拿下對方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知大錯特錯,對方神通實不在他之下,或許還要強上那麼幾分。
難道是自己久居族內,有些坐井觀天了?他不禁有些失神。
劉逸文暗嘆一聲,這場比斗看似不分上下,若要仔細計較的話,自己算輸了半籌。他心中明白,究其原因,終歸是境界差距,法力稍顯不濟。
現在護罩已碎,兩人也沒有繼續動手的打算,相視片刻後,雙雙從空中落了下來。
雲羽揚坦然一笑,昂然道:「不錯!不錯!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有些本事!有做我對手的資格。」此子雖有些倨傲,卻也灑脫。
劉逸文剛才的惱怒了稍減少許,頹然道:「終歸還是你勝我一籌,這場比試我是輸了!」他心中清楚,對方或有保留,但自己已傾盡全力,況且法力不支,繼續斗下去落敗的仍是他。
雲羽揚啞然,搖頭笑道:「若你我境界相同,我恐怕不是你的對手。此場就算不分勝負吧!」言罷,他幾個閃動便消失在了遠處,真箇如他的性格一般,灑脫不羈。
白吉和公孫奇告罪一聲,緊跟了上去。
此時,人群中又騷亂起來,不禁面面相覷!
劉逸文呆在原地片刻後,向公孫若走來。他見到公孫奇,連忙上前施禮問好,道:「見過公孫前輩!」
公孫奇頷首拈鬚,意味深長地道:「逸文,每次見你總會帶來驚喜。剛才那式劍訣可謂已具天地之威,實在是莫測高深啊!」
劉逸文連忙謙虛道:「公孫前輩過獎了!晚輩只是粗通些皮毛,哪能當此謬讚?」
公孫奇哈哈笑道:「逸文實不用太過拘謹,你我亦不是頭一次見面了。」
公孫若忿然道:「是啊!祖父說得對,剛才那式落星又勝之前,若不是低了那小子一個境界,想必已將他挫敗。真是有些不甘!」
三人交談片刻,公孫奇便邀請劉逸文去他洞府小坐片刻。
大堂之內各自坐定,公孫奇袖袍輕拂,身前多出個圓盤來,其上密密麻麻擺
第十八章 難分軒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