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實在是站的腳酸疼,拿了把椅子來安靜的衣帽間坐着。「你來來回回試了多少套衣服了?今天是王錨去見你乾媽,又不是你見家長,怎麼感覺你那麼緊張?」
安靜足足試了兩個小時,剛把內搭確定了下來,現在又輪到外套了。阮清覺得照這樣的速度下去,等她挑完了鞋子都要趕上夜宵了。
安靜又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天藍色的大衣穿上。「我也不知道。你說我是不是幸福過頭,亢奮了?」
「這件不行,不合適今天的場合。」阮清給了否定票。
安靜很重視阮清的意見,馬上脫下大衣掛回衣櫥里。「我有沒有點自欺欺人,太貪心了,覺得自己太重要了?」
「什麼意思?」阮清站了起來,撥着安靜的衣服,幫忙她一起挑選。
安靜放下正在挑衣服的手,猶豫着自己的想法。「我心裏亂糟糟的,都不知道我想表達什麼意思了!」
安靜的話前言不搭後語,阮清幫忙舒壓。「你別緊張了。我感覺喬芳音是真把你當女兒的,你別想太多了。」
阮清還是比較了解的安靜的,一言中的猜透了安靜的心思。「我也知道自己想太多,可我總覺得我最近是不是命太好了些?我……」
「別胡說八道的!」阮清大聲制止安靜再讓下說。
「我看你就是最近閒的慌,沒事就在家胡思亂想。如果穆江這樣的人有外賣,我一定給你打包十個八個。」
衣櫃裏的外套幾乎都被她們兩個拿了出來,試了個遍,安靜始終沒找到合適的。
「老王呢,去哪兒了,你們不一起出門嗎?」阮清看着時間差不多該到他們出門見喬芳音去了。
「他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接我。他說第一回正式見面,不能空手去。」
安靜的手機在客廳響了起來。
「我幫你去拿。你隨便挑一件就可以了,你穿什麼都好看。」
阮清去客廳幫安靜拿來了手機。
一個不認識的電話號碼,安靜抱着接推銷或是詐騙電話的心態接了起來。「餵。」
「請問你是王錨先生的家人嗎?」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周邊的聲音很嘈雜。
「我是。」安靜自然的回答,事實上他們已經和家人一樣了。
「王錨先生出了車禍,現在剛被救護車送到醫院。我們在他身上找到了證件,他的緊急聯繫人是你的電話。請你快到醫院來……」接着他把醫院的名字告訴給了安靜。
「他傷的嚴重嗎?」安靜的預感很不好,如果王錨沒什麼大礙,為什麼會是別人來通知他。
「你們家屬快來吧,也許還能見到最後一面。」
啪……安靜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原來這種反應是真的,她已經沒了知覺,拿着電話的手是怎麼鬆開的,她也不知道。
阮清嚇到了。「怎麼了?誰的電話。」
安靜沒有眼淚,眼睛張的直直的,一下都不眨。「阮清,王錨出車禍了,醫院來電話,說讓我趕着去見他最後一面。」
「那快走啊!」阮清體會過安靜此時的感受,在老周疾病突然時,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全身僵硬的無法動彈。
安靜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只知道她馬上就要見到王錨,一秒鐘都不能耽擱了,在阮清的陪伴下出了門,直奔醫院。
出門太着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絨衫,剛才試的那些外套都散亂在衣帽間,但她已經連拿外套都記不起來了。
安靜車開的很快,阮清坐在一邊也不提醒她要看紅燈了,只是一直注意前方有沒有人,會不會撞到車。一路上,她給老周和林博打了電話,讓他們也火速趕到醫院。
醫院到了,安靜顧不上熄火,她把車靠在一邊停好,推開車門就下車了。
阮清也不管車子停的對不對,她只是把車熄火後,跟着安靜就沖了進去。
……
安靜找到正在搶救王錨的手術室門口,有幾個警察在門口候着,還有醫生。
安靜拉着醫生問。「我是王錨的太太,他現在什麼情況?」
「王太太,我們正在盡力搶救,王先生是因為酒駕而引起車禍的,他現在情況很危機。這是病危通知單,請你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