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惠和柳夢被趙豐接回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吳駿珂任然沒有露面。
嚴子惠從四天前開始斷水斷糧,滴水不進,顆粒不食。
今天一大早住家阿姨發現她暈倒在自己的房間,送往醫院。
吳駿珂坐在嚴子惠的病床邊,她躺在病床上睡着,面色如白脂。
醫生對她的診斷只是營養不良,吊些葡萄糖。
嚴子惠睜開眼睛,看見吳駿珂。「你來啦?」
「嗯。」
嚴子惠費勁了坐了起來。
嚴子惠像棉花,可是再綿柔的棉花多到數不盡的時候還是有重量的,吳駿珂感覺自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嚴子惠半低着頭。「駿珂,我等了你好久,我給你打電話,你總說在開會。我給你發消息,你總說忙。趙豐每次都說你過幾天就會來看我,可是你老也不來。」
「所以你就絕食嗎?」吳駿珂不喜歡嚴子惠這樣的做法。
「我沒別的辦法了。」
嚴子惠住在單人病房裏。這個房間裏一切都是白的,特別冰冷。
吳駿珂沉重的嘆氣,然後站起身來。「你休息吧,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們再談。」
嚴子惠才把吳駿珂盼來,她不願意吳駿珂再離開。「我身體沒事,我可以談,你別走。」
「你的情緒現在不適合談。」吳駿珂並不打算再留下來。
嚴子惠用手扯掉自己手上針管。
等吳駿珂反應過來的是已經慢了。「你幹什麼?」
「我都說我沒事了,我們可以談。我證明給你看,我不用吊點滴。」
嚴子惠的情緒如忽來的疾風颳過竹林,一根根的傾斜,沙沙作響。
吳駿珂雙手扶着嚴子惠的肩膀。「我現在去叫護士進來,重新給你把針管插上。」
吳駿珂叫來了護士,替嚴子惠重新開始輸液。
吳駿珂又坐了下來。「如果你再用生死來威脅我,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我。」
吳駿珂的話似一把鋒利的剪刀,一剪子下去把嚴子惠的心從血管上剪了下來。
嚴子惠第一次見識到毫無表情,冰涼冷漠的吳駿珂。
「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不就為了活下去?只憑你是嚴子惠,我就不會對你不管不顧,可你偏用死再來加重砝碼,我會被壓垮的。」
吳駿珂是一頭駱駝。他的駝峰上馱着億森,父母,安靜,嚴子惠,禮儀仁智孝,超負荷了。
吳駿珂知道再多一根稻草,他就要倒了。
「那你為什麼沒來接我?為什麼那麼久都不見我?」嚴子惠的那片竹林刮過了風,又接着下起雨。
「我也是人,你知道在找到你之後,我過的日子是怎麼樣的嗎?我承受了多少的壓力?我不需要緩衝嗎,我不需要消化的嗎?」
吳駿珂的鼻樑還有些腫,他每天照鏡子看見臉上的傷,想到的不是王錨的拳頭,而是王錨說安靜過的不好。
今天的吳駿珂變得有些陌生,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骨架的支撐,不再硬挺了。
看見這樣的吳駿珂,嚴子惠心疼了。「對不起,駿珂。都是因為我,但是現在一切都好了不是嗎?這次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了。」
吳駿珂揉了揉自己的臉。「你覺得一切都好了嗎?因為嚴衛城和嚴子常都被抓了,你覺得事情都過去了嗎?」
提起嚴家兩父子,嚴子惠明顯的緊張害怕起來,她抓着被角不斷拉扯。「不要說他們。」
吳駿珂沒有因為嚴子惠的舉動而變的柔和。「提起他們你就聞風色變,他們是被抓了,而且你的日子有變過嗎?你還是活在陰影中。我給你安排的心理醫生你為什麼不配合治療?」
嚴子惠把被子拽的更緊了些。「我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吳駿珂一把扯開她手裏的被子。「他們用你母親的死來牽制你。如今你用你的死活來牽制我,你看你想什麼?」
嚴子惠的被子被扯開,瑟瑟發抖的用手抱着頭。「我都說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我不要看心理醫生,我不要看!」
吳駿珂站起來。「為什麼不看,你是怕你好了,我再也不管你了是嗎?」
嚴子惠只是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