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安靜哭累了,說餓了。但吃的還是很少,半夜說胃疼。
酒店是有廚房有冰箱的,但是打開什麼都沒有。
早上起來,王錨不見了。留下紙條說他出去走走,讓阮清陪着安靜。
安靜確實累了,很久都沒睡好了。看見阮清和王錨來了,心裏踏實了些,總想睡覺。
安靜吃了些早餐又去睡了。醒來下樓,聞見一股很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的味道。
「你醒啦。」阮清看見安靜。
「嗯,幾點了?」
酒店房間沒有種,安靜的手機也沒開過機,整天靠猜來判斷幾點。
「下午三點。」阮清看了看手機。
「我好像睡了很久。」安靜朝露台外走去。
「看你那麼累,是該睡的久一些。」阮清說。
「睡過去,醒不過來才好。」安靜說話很輕,輕的只有她自己聽的到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阮清問。
「沒什麼。你昨天睡的好嗎?」安靜對於阮清的出現意外,感動。
「嗯。」
「謝謝你。」安靜像阮清道謝。
王錨雙手端着一個碗從客廳走來。在長餐桌上放下碗,他吹了吹手。「安靜,把這碗東西喝了。」
安靜坐在餐桌邊看着碗裏的東西。一碗很濃郁的米漿水,安靜想起來,剛才下樓聞到的味道就是米漿水的味道。
她以前常犯胃病,什麼都不能吃,王錨就聽有經驗的人說,常喝米漿水養胃。
王錨自從知道了之後,每天都給安靜熬。抓一把米,大火煮開,用湯勺不停的在鍋子裏攪動。米粒開花,米湯越來越稠。一碗米漿沒有繁雜的程序,但卻要一直站在爐灶邊,不停的攪動,費時費力。
安靜覺得王錨這樣熬很累,就藉口說自己不愛喝這東西,淡而無味。王錨卻固執的往裏面加了些白糖,繼續每天熬給安靜喝。
安靜捧着碗,對着王錨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對着碗邊吹,小口小口的喝着米漿水。
安靜喝了幾口。「沒多的了嗎?」
「有,我熬了很多,你還要嗎?」安靜要喝王錨恨不得把整鍋端來。
「阮清,你要喝嗎?很好喝。」安靜問阮清。
「我不喝。」
這可是王錨熬給安靜喝的,阮清覺得她可不能不識趣啊。
安靜喝了大半碗,把碗放在一邊,想歇歇再喝。
阮清和王錨坐在餐桌邊陪着,什麼話也不問。
十二月的聖托里尼是旅遊淡季,淡到有些酒店都不開門營業了。室外的露台不暖和,甚至是冷。就算下午的陽光像是一條毛毯蓋了下來,也還是冷的。
偏偏安靜又很喜歡坐在戶外。
阮清的衣服有些單薄,來的時候太匆忙,沒了解清楚這裏的氣溫。
「我想回裏面去,外面有些冷。」安靜注意到阮清的雙手交錯握在了一起。
安靜說冷了,他們移進了客廳,關上了玻璃門。
安靜自己走去廚房,給阮清盛了米漿水。「暖暖手吧。」
阮清接了過來,喝了幾口,覺得這東西還真的不錯,有返璞歸真的意思。
「怎麼會有米的?」安靜問。
「王錨去fira買了,扛回來的。」阮清說。
fira是聖托里尼的首府,有些像市中心的概念,他們住在島上沒什麼買東西的地方。王錨根本買不到大米。
阮清接着說:「現在租不到車,他先問酒店借了自行車再叫了出租車,買了東西再返回來的。」
王錨覺得豬腰花廣播站,這個名字真的沒給阮清取錯。
安靜看了看王錨。
阮清問。「你是不是很感動?」
阮清其實是想等安靜回答:感動!然後再說別的。
安靜直直的看着王錨。「你就買了大米,沒買別的嗎?」
「買了些水果,和蔬菜。」
「肉呢?我想吃雞翅膀。」
「哦。」
「我累了,我想睡覺。」
「睡吧。」
阮清沒搞懂這段對話的中心思想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