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找到子惠已經那麼久了?」喬芳音驚嘆。
安靜勉強撐起自己。
「是的。接回來之前駿珂已經來回奔波很久了,我估摸着,差不多和小安剛開始沒多久後找到嚴子惠的。」
吳德權剛才只是大致說了下吳駿珂是什麼時候找到嚴子惠的。在喬芳音又一次的提問下,吳德權把時間點確認到細緻。
吳德權和喬芳音的談話還在繼續,安靜卻不想再聽了。
安靜回到自己的房裏,如果要加上一個動詞,應該是飄回了房裏。
她打開臥室里的每一盞燈都打開,從水晶吊燈,到枱燈。
安靜沒有流出一點眼淚來,腦子裏全是無限的問號。因為吳駿珂這邊對她好到不能再多一分,那邊卻飛去地球的另一邊看別的女人去了。
她很害怕。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察覺到吳駿珂一點點的異樣。是他偽裝的太好,還是她太不仔細了?
安靜把被子裹在了身上,還是覺得冷。她蜷縮着,覺得嘴唇都在哆嗦。
為什麼嚴子惠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剛剛好,他們確定關係,她出現。吳駿珂的發佈會她來電話。她到底是人是鬼?
她就這樣裹着被子坐在床沿。
安靜從發佈會回來之後,都沒搞清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已經發生,但現在她知道根本沒有自欺欺人的空間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從不相信到確認直至現在,她眼前還在晃着吳駿珂滿臉的驚恐和焦急的拿着電話,轉身離去。她的耳邊,還聽着吳駿珂說着讓嚴子惠等着他,他現在就過去。這聲音像是夏天的浩瀚驚雷,和冬天呼嘯的寒風。
她拿起手機,撥出吳駿珂的電話。關機。
安靜沒有再打。
……
安靜從天黑坐到日出,從日出到天完全放亮。
琴姐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卻看到包的和粽子一樣的安靜坐在窗邊,面對着窗戶。
琴姐害怕,更擔心。馬上去叫來了喬芳音。
喬芳音和吳德權疾步走了過來。
吳德權站在房門口,沒進來。
喬芳音走了進來,坐到安靜身邊。
安靜衣服沒換,妝也沒卸。絕望從她的臉上直逼出來。
「小安,下去吃早餐吧,琴姐知道你愛吃皮蛋瘦肉粥配油條。她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特地開了大油鍋,自己炸的油條,不是外面買的,可好吃了。」喬芳音摸着安靜的額頭。
安靜看看喬芳音,應該昨天晚上是沒睡好,昨天那麼風雅的太太,今天愁容滿面的失去了光彩。
安靜在看看琴姐和站在門邊吳德權。
「駿珂還沒回來嗎?」安靜問。
「快了,也許早餐還沒吃好,駿珂就回來了。」喬芳音沒什麼好招數,只能沿用吳德權那套,先哄再說。
安靜牽強的給出一個笑容。「好。」
安靜換了衣服卸了妝。下樓吃早餐。
吳家的餐桌第一次有安靜在的情況下,卻沒了歡聲笑語。
安靜吃的很好,油條只吃了一口,但沒忘記夸琴姐做的好吃。
粥也只是喝了小半碗。
喬芳音干着急。
吳德權看到這景象又回書房去了。
「我吃飽了。」安靜說。
「你吃的太少了,你再吃點吧。」喬芳音把安靜的碗向她面前推了推。
安靜又喝了幾口,再也喝不下了。
琴姐從廚房端出準備好的水果。「小安,吃點水果吧。」
「謝謝琴姐,我有點累了,沒什麼胃口。」
安靜好像從喉嚨到食道再到胃全被人堵住了一樣。
「那就別吃了,你去樓上睡會兒。午飯的時候我再去叫你。」
其實喬芳音自己也沒什麼胃口。吳駿珂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讓喬芳音找不到他的。
距離昨天吳駿珂從眼前離開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喬芳音眼看安靜一點一點的凋零着。
「我想回去了,說不定駿珂會先回家找我。」安靜不確定吳駿珂是會先回家,還是會先來吳家找她。
喬芳音怎麼放的下心讓安靜一個人回去。「小安……」